聶浩然家的客廳裏。
幾個人都坐在沙發上,都是一臉的愁容,尤其是劉若男,那坐立不安的樣子,看過一眼便能曉得她心內此時正焦急萬分。
“方詠,浩然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在大家都沉默一陣之後,最關心聶浩然現在狀態的劉若男,忍不住開口詢問著方詠。她甚至比聶浩然的父母還要焦急,因為老人家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兒子身體健康,他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所以相對的來說,聶浩然的狀態劉若男倒是比兩老還要擔心。
方詠也是一臉愁容,不過顯然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個球員的狀態,除卻傷病的影響力,就隻有心情能夠左右。難道說聶浩然的心情不好?不過這一點他也說不好,畢竟聶浩然遠在千裏之外,發生了什麼事,卻是他所不能了解的。
“誒呀!究竟是怎麼回事?”見方詠也默默無語,劉若男氣惱的把旁邊的沙發坐墊狠狠摔在了旁邊,麵上更現憂容。蘇婉依在一旁捉著劉若男的雙肩,安慰著她:“別擔心,等比賽完了,我們打電話問問他就是了。”
劉若男也很清楚的了解,現在是比賽時間,自己不可能去知道些什麼。無奈之下,她隻好朝蘇婉依點了點頭,然後悶悶不樂的繼續觀看著比賽。
聶浩然的臨門一腳再次射失,這多少對國青隊的士氣造成了一些影響。畢竟一直以來,聶浩然的進攻,是隊裏勝利的根本來源,如果聶浩然在鋒線上啞火,那麼趙明就覺的不敢想像,這場隊勝利的機會有多少。身為國青隊場上隊長的他,無時無刻的在注意著場內每一個球員的狀態。
也不光是他,崔鷹、黃博武、常越,乃至場上的每一個隊員,都在為現在的聶浩然擔心著。場外的賈臻,更是大口大口的在抽著香煙。那時暗時明的火光,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
“我到底是怎麼了?”聶浩然正耷拉著腦袋,在場上遊離著。一次又一次的射門無果之後,他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他痛苦的感覺到自己的信心,正一點一點的流失。
這次是換做法國隊進攻,聶浩然並沒有參與防守,況且他所處的位置,也不能去幹那些事。
前麵說了,聶浩然在場上恍然若失的狀態,顯然影響了中國青年隊的士氣,法國隊的進攻路線在一陣迂回折繞之後,居然勢如破竹般打破了中國青年隊防守線。法國隊的前鋒雖然前一腳射門被關嶽撲出,但是他們隨後衝上的隊員迅速一腳補射,在關嶽還未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球已經飛入了中國青年隊的大門。
二比一。
比賽還剩下二十二分鍾。
聶浩然現在狀態如此低迷,中國青年隊還能取得勝利麼?
恐怕不單單是場上的隊員和教練席上的賈臻在擔心,遠在國內的千萬中國球迷都在電視機前,為中國青年隊捏著一把汗。
“老賈,換人吧?”助理教練在賈臻的旁邊低聲的提醒著他。不過手裏捏著香煙的賈臻並沒有言語,他隻是狠狠瞪了助理教練一眼,待助理教練訕訕的走開之後,賈臻才又把視線拉回到了場上。
“聶浩然,你可一定不能讓我失望啊。”掐滅了手裏的煙蒂,賈臻接著又迅速點燃了另一支。很顯然,他的內心此刻也是充滿著憂慮。
聶浩然又何嚐不是。
那一次次直對自己內心的發問,讓他感覺胸腔裏好像積蓄了太多的問題,而答案,卻久久未至。
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動力,一種好像慵懶的感覺襲遍了全身。這種感覺,讓他提不起以往的激情,就好像眼前這令他成名的足球,都變的淡而為味。
“是激情已經不在麼?”聶浩然抹了抹自己的臉,這讓他感覺到一陣很討厭的濕滑,看看手掌裏,水分子裏全都是渾濁的液體。這是汗水,在運動流失的水分。
一千多年,從宋朝到這個時代的跨越,一千年有餘而無不足,難道隻是一次時空的變換,自己就因此失去了動力麼?還是這蹴鞠,已經沒有前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