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宿命?
什麼又是,劫?
白豔酒以為自己隻要選擇了遺忘,選擇逃避,就能離得那兩個人遠遠的,再也不想見——
但是,她還是失算了!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踏出那荒城一步,可是,對那人的思念,還是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她想再去見見那人,就算,那個人,重來就沒有正眼兒看過她一次!她也隻是想,再看他一眼——
跟司空沙耶他們一起走,去帝都,也隻是為了,她想見那人罷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到帝都,還沒有見到那個人,卻會這麼快的,再一次的,遇見了,禦風起,這大荒的君主,荒帝。
走下馬車,她站在那裏,表情仍是她一貫的平淡,看著那英俊霸氣的帝王,隨意披散的三千青絲,微微的隨著清風飛揚,一身勝雪白衣的她,此刻,看上去竟然蒼白的仿佛,彷如一縷抓不到的,空氣。
“七年,自你離開那日起,已有七年。”禦風起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唯有那微蹙的眉宇,在稍稍透顯著,他心裏此刻的不平靜!
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他此刻的心裏,有過萬般的惆悵!
他找了她七年,什麼地方都找過了,可是,結果,正如她曾經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出來,誰也無法,找得到她——
白豔酒。
這個讓他整整的念了七年的人,終於又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麼?可是,即使,她現在又回來,他依舊感到無可奈何!因為,她的眼底,依舊還是沒有他的影子!她就像是那摸不到也,抓不到一縷清風,讓他,無法觸碰——
“禦風起,你不累嗎?”
良久,她才緩緩的開口,卻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像是禦風起不明白她的執著一樣,她也不明白,他為何的那般的執著,七年前亦是如此,七年後的今天,又是如此。
有些時候,她也會迷茫,她為了那個人,執著了幾百年,可是,在那人眼底,卻依舊比不過那個給了他一眼驚鴻,卻又很快的香消玉殞的女子——
厲長琴。
這個讓她執著了幾百年,讓她寧肯放棄成仙的機會,也要留在塵世間,苦苦守候的人,他眼底所能看到的人,卻永遠都不可能會是她!
“那麼,白豔酒,你又,不累嗎?”
麵對她的疑問,他卻是,以同樣的話,反問了回去——
是啊,她又可曾,感覺到,累呢?
視線有些恍惚,她,仿佛,又回憶起了,她初次見到長琴的時候——
她永遠都記得,少年一身清雅的墨綠長衫,宛如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站在那樣一棵碧綠的梧桐樹下,唇邊一抹淺淺微笑,驚鴻一現,卻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記憶裏,再也揮之不去......
少年時的長琴,其脾氣雖然古怪,卻不如今日這般的冷酷。
她知道是什麼,是什麼改變了長琴,她也明白,長琴心裏的,那一絲,恨!
就如禦風起說的那樣,她在長琴身後,一直,一直執著了幾百年,可是,他卻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肯,都不願——
隻因為,當初她的,一次,見死不救嗎?想到這裏,她突然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在厲長琴的眼底,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又或許,她在他的眼底,便隻是一枚,棋子......
“司空沙耶,你覺得,白豔酒跟那個荒帝,是什麼關係喲?還有他們口中的厲長琴?”看著那相顧無言的兩人,花麒麟一手抱著睡著的小狐狸,一邊皺著眉頭,略略有些疑惑地問著身邊的人,好吧,他承認,他是好奇心泛濫了。
聞言,司空沙耶微微斜過視線,看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但是......”說到此,他卻是一頓,抬眸,看了看那和聞人穆站在一起的青衣青年,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自從這個禦風起出現開始,莫朝夕的表情就變得有點,怎麼說呢?很怪異?但是,在他的印象裏,莫朝夕,是不可能見過這個禦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