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琴,你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如此的恨她,那又為何,不殺了她——
楓葉如火,涼風習習。
那人一襲紅衣,風華絕代,耀眼而絕美無雙,墨發飛揚,一雙清冷的眸,唯有無情與漠然。
天空中,忽而的飛起了紅雪,詭異顏色,就如那個人一般的,冰冷。
“漂亮嗎?紅色的,雪......”
厲長琴唇角微微上揚,一抹優雅而溫爾如玉的笑靨,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般的溫柔,可是,那樣的溫柔,卻不會真正地傳遞到他的眼底深處去——
他是一個無情的人,他的溫柔,都隻是假象......
白豔酒看著眼前的人,這張臉,這個人的靈魂,明明是那麼的熟悉,可是,為什麼,卻又會陌生的如此可怕呢?他真的是北辰墨嗎?為何,從這個人的身上,她感覺不到屬於墨的,那一份真正地柔和呢?
厲長琴,溫柔是假的,溫爾如玉,也隻是掩藏一切的表象,他骨子裏,所流淌著的血液,大概,都是冷的吧?
這樣的人,他會真心實意的愛上一個人嗎?
“你不喜歡嗎?紅色的雪?”見她遲遲的不曾開口,厲長琴眉眼微微一挑,勾起一抹笑靨,緩緩地向她走來。
他每走一步,白豔酒就覺得,這周圍的溫度,便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倍!
冰霜凍結了一切!
一花,一草,一木,皆被冰雪所凍結。
不消一刻,這原本熱鬧的城池,便被冰霜所凝結,所有人都在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被冰雪覆蓋。
整座王城,變成了,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冰之城!
而導致這一切的人,卻是笑得那般的溫柔,那般的無害,可是,映襯在她的眼底,卻宛如惡魔般的可怕!她控製不知自己發抖的身體,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僵硬的腳,下意識的,後退著,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人的恐懼,正在持續的增加當中——
“你的身體,在發抖,所以,你是在害怕我嗎?豔酒?”他低笑著,在她麵前停下腳步,冰冷的手指,溫柔地捏住她的一縷柔順宛如墨玉般的發絲,眉宇間的無限溫柔,有那麼一瞬的讓白豔酒產生了錯覺。
讓她以為,這人是真的對自己如此的溫柔!是有那麼一點,在乎自己的,可是,這一次,她不可能再被他這虛假的溫柔所欺騙!
“啪!——”毫不客氣的揮掉厲長琴捏自己的頭發的那隻手,她雙眸裏,有一絲淺淺的冷色,“厲長琴,你究竟,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厲長琴聞言,卻是稍顯無奈的抬手撫著自己的額頭,眼底有一刻的憐憫而嘲笑,為什麼所有都要這麼問他呢?他是惡魔嗎?還是,什麼非常可怕的洪水猛獸?
他覺得可笑,非常的可笑,不由唇角的笑意越加的諷刺起來:“你以為,我想殺了你嗎?白豔酒?你是不是覺得,我,比那個北辰墨讓人討厭多了,是嗎?你的心,可騙不了我的,白豔酒,你在害怕我,恐懼我,更是,討厭我——”
“不要再說了!你不是,你不是墨!不是——”
墨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白豔酒不等他說完,便是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鳳眸裏,滿滿的是,悲哀和絕望,這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墨呢?那個溫柔如玉的人,即使入了魔,卻也不會忘記心裏最初的那一份溫暖,所以,這個無情,甚至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墨......
她眼底的絕望,讓他莫名的覺得開心,他,不想殺白豔酒,為何?這樣折磨著她,這樣讓她一點一點的,在無盡的悲哀裏絕望,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三百年前,就是因為北辰墨對白豔酒,生出了一絲的愧疚,而導致現在的局麵,如果當初,北辰墨殺了白豔酒,或許,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有的事情,已不可能再一次的重新再來一次!他也不會,再一次的,再一次的,嚐到失去最愛的人的,那一份痛苦和憤怒!
三百年前,他保護不了若葉雲笙,更是害的她魂飛魄散,永遠消失於輪回當中,而七年前,他卻又因為同樣的境況,害死了莫嫣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白豔酒——
這個讓他,既恨又可憐的女人,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呢?!
雲笙死的時候,他是多麼想要立刻的殺死她!若不是因為她多嘴,雲笙又怎會成為一件犧牲品?!而莫嫣然,也是因為她,因為她對禦風起說的那一句話,被激怒的禦風起,才會錯手殺了莫嫣然......
“豔酒,你說,為什麼你的命總是這麼的好呢?為什麼,你口口聲聲的說著愛我,可是,卻總是要害死我最重要的人呢?”
他唇角的笑容,最終一點一點的消失,化作了,極致的冷漠,他看著眼前因為他這樣的一句質問,而蒼白了臉色的白衣女子,眼底,一線嘲諷。
“......三百年前,有若葉雲辭為你,不要命的逼著我親手將雲笙送上祭台,可恨的是,我明明知道那是地獄之火,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燒的連靈魂都不剩!而七年前,又有禦風起,為你一句無心之言,錯手殺死嫣然,你可知,當我看見你對著嫣然的死,笑得那麼諷刺的時候,我是有多麼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