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經來了。
秋葉飄落,街道上的落葉,也鋪滿了。
墓園內,唯有他一人孤寂的身影,在秋風蕭瑟中,手握著一束白玫瑰,站在一座墓前,垂斂的雙眸,或許,有幾分的蕭然。
墓碑上的,是少年暖暖的微笑,隻可惜的是,這樣溫柔地笑容,已經永遠的被定格在了這張黑白的照片上。
司空沙祁,你在哪個世界,應該沒有那麼多的,痛苦了吧?
微微閉眸,耳邊仿佛又響起那個女人瘋狂地嘶叫——
“司空沙耶!你這個魔鬼!畜生!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肯放過的惡魔!你是個殺人凶手!”
“......”
來這裏的途中,他去了那家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實際上,就是精神病院吧?
那個女人,已經徹底的,瘋了......
已經司空沙祁的死,給她的打擊,已經是最可怕的吧?
睜開雙眸,他轉過身,緩緩地往這方墓園的,最邊緣的,那一方墓,走了過去——
一抹黑色的,修長身影,站在那裏,手裏同樣的是,白色的玫瑰。
微風吹拂著那人金色的發絲,一雙異色的,狹長的仿若狐狸般狡黠的眸,精致的容顏,仿若是那最上等的白玉細心地雕琢而成的最完美的藝術品!唇邊,一抹似有似無的優雅微笑,卻是那,最讓人,難以靠近的,疏離......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這人便是微笑著,微微側眸:“喲,可巧了!”
司空沙耶皺著一雙好看的眉,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人,便是無視掉那人的笑容,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在墓前,“你怎麼在這裏?”
“嗬嗬......”這人輕笑一聲,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白玫瑰,“你說呢?這裏可是墓園啊!能做什麼?更何況,這座墓中的人,可是我的姨母......”
這樣的理由,無法反駁。
他不可否認,眼前這人與他母親的血緣關係,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二人之間,也有一定的親緣關係,可是,就算如此,也依舊改變不了,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事實——
“既然花已經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對於這個人,司空沙耶,更多的,疏遠。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沙耶,我倒是聽說了,你將那個害死姨母的女人送進了精神病院,那個女人的兒子,似乎也沒了......”所以,是不開心了嗎?即使得償所願的報了仇,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高興之感......
聞言,他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與你無關!司空家的事,與你宇文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有這閑工夫,不若回去,理理你們宇文家的家務事——”
“哈哈哈......”
這人聞言卻是一番大笑,一邊笑,一邊說道:“你說的沒有,嗬嗬嗬,我是該,回去理理宇文家的煩心事兒了,隻是,司空沙耶,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做什麼,都務必記住,千萬不要觸碰那最後一根的,底線......”說罷,這人便是笑著,離開了。
底線?
所謂的,九大世家,最後的底線嗎?
司空沙耶冷笑,這腐朽的金錢所堆砌出來的世界,所謂的世家之間關係,還不就隻是,利益......
在這個世界裏,即使血流成河,身為貴族的他們,依舊可以,高枕無憂。
“母親,生於世家,會是你最痛苦的事情嗎?”
低喃著,這句話,是在問永遠也不可能回答自己的母親,還是,在問著自己?
或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不顧一切地,得到——《無字令書》。
“少主。”令那久違的嗓音,再一次飄入耳中。
他微微回神,斜下的眼眸,冰冷如霜,“什麼事?”
令沒有說完,便是將一個水晶盒子雙手遞上:“您吩咐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妥,隻是......”幾分猶豫,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