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罪(1 / 2)

看不見的,是罪,聽不到的,是悲——

“第五桀,他死了?!”

兀然睜大雙眼,是震驚的,是不置信,花麒麟怔怔的注視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宣告著一個人死訊的花濘楓,這怎麼可能?!小桀他......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很抱歉,麒麟,這是真的,第五桀死了,若你還是不願相信,你可以去問司空沙耶......”很抱歉,他不想逼你的,麒麟,與其日後你變成另一個人,還不如,現在就毀了你!

花濘楓離開了,徒留他一個人,在這靜默的,白色的房間裏。

蜷縮在病床上,他抱緊了雙膝,湛藍的眼眸內,滿滿的是不可置信,微微抬起視線,看向那落地窗外,風吹樹搖曳,細雨綿綿,一股莫名的冷意,忽而的串上心頭,深入骨髓的冷意,刀割般的痛。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廢人!

輕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陣陣的疼意,以及那自骨髓深處傳來的,猶若上千上萬隻螞蟻在撕咬的疼處,幾乎讓他崩潰到想要自盡!

可是,他不想死!至少,他不想死的這麼窩囊!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死——

司空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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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幽暗的暗室。

冰雪覆蓋了一切,白霜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男人靜靜地坐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一張冒著寒氣的寒玉床,長長的華發拖在地上,垂在臉側,使人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大哥,你在這裏,待了近一個星期了,小皓他已經走了,你還是,放下吧......”

站在離男人不遠處的台階上,薛梧微微歎息著,他沒想到,事情會成這個樣子!連小皓也被牽連進去了,又一次失去的痛苦,他想,大哥心裏恐怕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吧?

上一次也是這樣,而如今,又是,重蹈覆轍——

看著滿頭華發顯露的男人,薛梧不禁在心裏微微的感歎著,他的大哥,居然也會有因為某一個人,而變得如此的時候!

男人的沉默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薛梧知道自己是勸不了他這個固執的大哥!因為,他無法理解那種失去的痛苦到底是怎樣的,搖搖頭,薛梧緩緩地走到男人麵前,微微蹲下神,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造型十分奇特的銀質十字令:“大哥,到了該收拾殘局的時候了,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但是,作為薛家家主的職責,你不能忘記!雖然,現在薛家一切都是上邪做主,但是,別忘了,你仍然是薛家的家主——”

“......”

言已至此,薛梧看著仍然如同一個精致的木偶般,沒有絲毫反應的男人,搖搖頭,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他冰冷的掌心裏,然後起身,離開這冰冷的暗室。

那一刻,薛梧忽而有一種感覺,那便是,他的大哥薛墨,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他也不清楚是否是因為那滿頭的華發的原因,使得現在薛墨看上去,比往日多了幾分冷意!隻剩下了,冷......又或許是,小皓的死,成功的,打破了薛墨總是溫文爾雅的麵具,但是,不管薛墨到底有什麼變化,他都是,他們的,兄長而已。

最重要的是,司空沙樾帶走了小謝,這件事情,必須要告知那個叫做司空沙耶的青年,畢竟,在名義上,小謝還是司空沙耶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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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司空家。

地下室內。

這布置的猶若一座神聖廟宇般的地下室,正中央是兩尊等人身高的白玉雕像。

兩尊雕像的麵容,幾乎是一摸一樣,一個手持聖劍,一個手持聖書,並肩而戰,仿若是,俯視一切的神聖模樣。

整個地下室,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絲絲的寒意,讓進入這裏的人,隻覺得刺骨的寒意!

在神像的後麵,有著七座冰池,每座冰池上麵,都漂浮著一件聖器。

在神像的前麵,一方寒潭,正冒著絲絲的寒氣,那清澈至極潭水,在冰雪的襯托下,竟然泛起銀藍的色澤來!

司空沙耶拿著《無字令書》,站在那寒潭前。

血圖騰、鮫淚、七色琉璃石、水鏡、無憂珠、骨笛、忘魂,七件聖器,以及《無字令書》,現在都已經,回到了他的手裏!微微抬起的手,隨著口中默念的咒語,一點血珠,凝聚在掌心,司空沙耶雙眸微微一眯,抬手一揮,便將掌中的血珠打入了放著血圖騰的冰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