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巧合。
霍庭宴不滿秦滿的陰陽,看著薛鬱璟,語氣中的不耐煩明顯加重:“鬱璟,別鬧了。你知道的,這是我們欠她的。”
薛鬱璟窒息數秒。
她一瞬不瞬地望著霍庭宴,“你不相信我?”
霍庭宴看著她隱隱泛紅委屈的眼眸,沉默了。
嘶——
薛鬱璟感覺心髒的某處猙獰的傷疤再次被人狠狠撕扯開,疼得她無法呼吸,連退兩步。
秦滿見狀,護犢般將薛鬱璟護在身後。
提到這個薛喻寧,她就忍不住爆粗口,“璟璟她誰都不欠!一個為了進薛家大門,連自己親爸都不認,連名字也要學鬱璟的學人精,白蓮婊,也就眼瞎腦子壞了的人才會喜歡。”
句句不提霍庭宴,卻字字都在罵霍庭宴眼瞎心盲。
霍庭宴清冷矜貴的臉上,裂痕越來越大,盯向秦滿的眸子更是染著淩厲寒霜。
秦滿被他眼底的怒氣駭了一瞬,但護著薛鬱璟的身體寸步未動。
周肆禮上前將妹妹護在身後,絲毫不畏懼這位新京太子爺。霍家是新京四大頂級世家之首,秦家雖在第二梯隊,但他周肆禮卻不是吃素的。
他蹙眉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霍庭宴眼中沒有絲毫波動:“這是我們的私事。”
兩人對峙數秒。
霍庭宴的耐心也徹底消失,他失望地看向薛鬱璟,“鬱璟,管好你的朋友,別讓場麵太難堪。”
難堪?究竟是誰讓場麵難堪了?
薛鬱璟無聲嗤笑。他明明知道,隻要他走了,她薛鬱璟第二天就會淪為整個新京城的小醜,笑話。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二選一,他還是選了薛喻寧。
薛鬱淺的心仿佛被淩遲般鈍痛。
耳邊嗡嗡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失聰了。隻看見霍庭宴漠然不耐 的眼神以及周圍人看向她的異樣的,可憐的,嘲笑的表情,而她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她忽地笑了,覺得沒意思透了。
可薛鬱璟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低頭。她冷下臉,精致的眉眼瞬間傲慢睥睨起來,“讓他走。”
三個字,仿佛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也澆滅了對霍庭宴的最後一絲眷戀。
曾經那個熱烈地真摯地捧上自己的心愛著她的霍庭宴,死了。
具體死在什麼時候,她不確定。
但她現在確定、肯定了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薛鬱璟竭力壓住喉間的苦澀與哽咽,對著漠然離去的背影高聲道:“從現在開始,我薛鬱璟與霍庭宴分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半點瓜葛。”
話音落,手中的紫玫瑰也跟著重重摔落花海,花瓣掉散的瞬間,一枚情侶對戒也悄無聲息地淹沒在重重花瓣下,亦如她這段破碎又可笑的愛情。
霍庭宴聽見了,也聽清楚了。
他繃著臉,眉心緊擰。但他沒有停留,沒有回頭,更沒有挽留。
薛鬱璟深愛著他,他知道。
同樣,霍庭宴心裏很清楚,如今的薛鬱璟,什麼都沒了,他就是她僅有的全部。
所以,她不會放開他的。
房門開開合合再關上。
薛鬱璟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徹底醒了。
她將霍庭宴的所有聯係方式通通刪除拉黑,然後提著禮服裙,抬頭挺胸,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地離開。
未來再難,也好過在痛苦的泥濘中無限循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