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顧時安斜了眼簡亦舟......
秦滿收到周肆禮發來的微信名片後當即就轉發給了薛鬱璟。
薛鬱璟看著手機上那塊純黑色頭像,感慨道:“這麼快就搞定了?”
秦滿一臉驕傲,“這點能力都沒有的話,還怎麼做秦氏的總經理。”
薛鬱璟失笑,“周肆禮是真把你慣壞了。”
“璟璟,你取笑我?”秦滿上手就去撓薛鬱璟的癢癢肉。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
直到秦滿覺得薛鬱璟的眼中有了真實的笑意,才起身離開。
秦滿離開後,偌大的空間瞬間空蕩冷清了下來。
薛鬱璟是個行動派,尤其在不高興的時候,她就會給自己找事情做。
回國也才兩天,她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霍庭宴身上,連家裏都沒怎麼收拾。
她先進臥室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然後將長發紮成丸子頭,開始整理那些她與霍庭宴有關的所有東西。
突然終止一段感情,是需要時間和方式去戒斷的。
而薛鬱璟的戒斷方式就是以最快的時間處理掉所有與這段感情有關的物品。
嚴格來說,她與霍庭宴在一起的時間其實隻有一年。一年熱戀期之後她就被流放海外。
起初的時候,霍庭宴還會每個月去看她一次,後來就變成三個月一次,再到一年一次,最後的兩年,霍庭宴成了霍氏總裁後,就變成她一有時間就回國看他。
半年前,他們因薛喻寧大吵了後,兩人還是在今晚的夜闌再見麵的。
她服軟了,結果他還是選擇了薛喻寧。
薛鬱璟失神片刻就被震動的手機拉回心緒。
薛斯伯。
這個將她流放海外六年,對她不聞不問的父親。
薛鬱璟都有些快忘記他的聲音了。
她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按下了通話鍵。
“薛鬱璟,你剛回國就又把你姐姐氣進了醫院。”對麵是咆哮質問聲如期而至,“還不趕緊滾回來,給你姐姐道歉!”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薛喻寧就變成了個瓷娃娃,動不動就昏倒,動不動就心髒驟停。且隻要薛喻寧一出事,薛斯伯就會不明青紅皂白地將這頂鍋扣在她頭上。
薛鬱璟早些年還會爭辯,而爭辯抗爭的後果,就是薛斯伯覺得她任性蠻橫到無藥可救,於是為了一個女兒,將另一個女兒送出了國。
這一出去就是六年,連給她的生活費也堪堪夠她餓不死而已。
如今的薛鬱璟對此早已心如止水。她窩進了沙發,又用毛毯將自己裹成舒適安全的形狀,才懶懶道:“失戀了,去不了。下次吧,下次葬禮的時候,我一定準時到。”
“薛鬱璟!你說的還是人話嗎!”薛斯伯根本無心在意那句失戀,怒氣衝天道:“你怎麼這麼惡毒!她是你姐姐!”
果然,即使送出國六年,也依舊磨不平這個逆女的逆鱗。
“我惡毒?還不都是您言傳身教的好麼。”昏暗的台燈下,薛鬱璟的眸底映出一片陰影,“再說了,我媽可隻生了我一個,別什麼垃圾都往她身上扯。也不怕我媽生氣了,半夜去找你們談心。”
對麵不出意外的音調低了半分,“薛鬱璟!我是你老子!你對你老子說話就是這個態度!”
“薛先生還記得你是我老子啊。”
薛鬱璟輕嗤,昏暗的光線掩蓋住了她眼底流過的晦澀,“原來我不是孤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