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清大口地喝了口湯,那濃鬱而清甜的味道讓他精神一震:“晚兒怎麼會做這些?哦,哥哥剛才聽晚兒說有個主意,什麼主意?”他認真的聽著,這個妹妹體弱多病,他要用他的翅脖來守護著她不受傷害,而妹妹從樹上摔下來之後,似乎變了很多,雖不太多說話,可是那眼神,似乎變得很堅強而又獨立,陌生得讓他很擔心。
晚歌看著他:“哥哥,我們不要在這向府裏這樣過一輩子,我們可以為我們而過。”離開這裏,不是他們的家,縱使再漂亮,也是為他人作嫁衣,在這裏並不因為他跛腳而減輕他的勞動,他比任何的長工都要辛苦。
向晚清抬起頭,看著她,眼裏有絲痛楚:“為我們而過,晚兒,對不起,哥哥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晚兒放心,哥哥不會讓晚兒吃苦的。”
她一向不太喜歡太靠近人,可是這出自於心俯的話,讓她有絲感動,手帕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堅定地說:“路是人走出來的,哥哥,現在也沒什麼事做,晚兒呆會到外麵去看看,有什麼是可以賺錢的,哥哥說這湯好喝,也許我們可以靠這個來賣錢。”在現代那些燉煮的湯品可是很賺錢的。
他有些驚訝:“妹妹,你要出去賺錢?”
“不,先看看。”她心裏暗自思量,自然也要先弄清楚,這裏的市場和走向,以及喜好。
他垂下了頭:“哥哥會養活你的,晚兒不用去拋頭露麵。”他為他的無能而愧疚。
晚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結,拍拍他的肩:“哥哥,我隻是出去看看啊,在這裏好悶的,晚兒口饞了,想去買點糖葫蘆什麼吃吃,這些,還要哥哥給錢呢?”大月朝的思想可真是封建啊,女子都不出去謀生的,和那句話:在家靠父母,出嫁從夫,夫死從兒,相符了,可惜的是,她穿越了過來,並不是什麼向家大小姐,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哥哥相依為命,吃食還得自理,以她的性子,豈能這樣就會滿足於一生,至少也要獨立,也要讓她的哥哥脫離這樣的命運,為奴為仆般,終是低人一等,人活得,就要自在些,何必看人麵色呢?
他搔搔頭,一笑:“哥哥都忘了晚兒是女兒家了,終是要有些針線兒要買的。”他從懷裏掏出幾綻碎銀:“逛逛就早點回來,不要聽別人的話,有什麼事,你隻需說個,你是向府的人,別人自不會為難了。”
向府的人,看來這向府真是可以隻手摭天了,晚歌笑笑:“晚兒都那麼大了,自然明曉這些道理,晚兒逛逛就會回來的了。”以她的高齡,在這裏,恐怕都是孩子繞著幾個了吧,誰能把她拐得走
她站了起身,向晚清將她耳邊的發攏好,還在殷殷不絕於耳地叮喃她一再小心。
她攏住嘴,笑著說。“哥哥,你越來越像是梧桐樹上麵那隻八哥了。”越來越長舌。
向晚清啞然笑:“瞧你說得,哥哥不念便是,快去快回。”
向晚歌才踏出西門沒一會,有幾個人就匆匆地走來大喝著:“向晚清,你妹妹呢?”
他皺起眉,將那袋子放下:“怎麼了?”
“管家讓叫晚兒的丫頭都去大廳集合著,在小院裏可沒看到她。”
向晚清高傲地站直了冷然地說:“我妹妹不是丫頭。”他們一直都把他的妹妹當作是丫頭看待嗎?所以晚兒剛才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清高著呢?還不都是一樣?算了算了,總之也是一件好事,不去就拉倒,人家觀王爺可是想找個叫晚兒的丫頭,看來你妹妹沒那個命,隻配在向府做丫頭了。”那些人不悅地罵罵咧咧著離開,報複向晚清的不討好。
他握緊了拳頭,卻忍下了這口火氣,大力地搬起那大袋的東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大月朝似乎經濟很是不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林向府西門轉個彎就能聽到那鬧市喧嘩的聲音了,正值中午時分,依舊是人潮未感,林林立立的茶館,酒館飯館都擠滿了人,把酒言歡的,好不熱鬧,看來這裏,還是以食為天,如果開一家食館的話,必然會賺錢的,但是那也要有資本才行,而她和哥哥,估計是沒有什麼銀子傍身的了,相比之下,那些攤上的小吃,卻沒有多少人捧場,對吃的還有些講究吧!
她也不知道這些碎銀子值多少錢,可以買多少東西,自是不敢上那些看起來很是高雅的酒樓去試味,越走越發的熱了,她尋了個幹淨的小攤子坐了下來,殷勤的老媽人馬上就端來茶水給她討好地問:“小姐想要吃些什麼?”
“有些什麼好吃的?”倒是想試試地攤的,以前媽媽總不許她去,怕吃壞了肚子,酒樓有酒樓的味道,而夜市自然也有夜市的味道,各不相同吧!
“小婦人這裏隻有麵條和杏仁茶。”
麵啊,天那麼熱,怎麼叫得下啊:“給我一個根杏仁茶吧!”也好消消暑。
那婦人端了過來,晚歌才端起碗正要喝,從大道的後邊,幾匹快馬從後麵急馳了來,然後就是一輛豪華的大馬車,引起一陣大塵飛場起,她有些氣,這樣叫人怎麼吃東西,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的自覺心,有錢就是了不起。
“這是有錢人家的馬車啊。”那婦人羨慕地說:“我就是一輩子也買不起那豪華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