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穀的兵力全部派出,所有心腹全部喬裝打扮潛入邊疆,明察暗訪。他一定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派出的人收回的消息斷斷續續連接起來,皇上大概猜出了這其中的一知半解,但是卻始終不敢確定。
於是,他私自扣留了安王,將他綁在天牢裏,嚴刑逼供,就算被打的渾身是血,安王也不肯透漏一個字。
最後,終於在將安王心愛的老婆抓來之後,他承認了一切。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亦風在搞鬼。
這三年,他在匈奴那邊調查馨兒的死因,也找到了如何控製冷玄月最好的辦法,便在三年之約快要到期的時候,想到這樣的計策。
逼冷玄月廢後,讓安王取回傾城,這樣,他就可以和傾城隱居,永遠在一起。
蝶舞宮,冰冷的**榻上,傾城坐在那裏沉思。
來這古代這麼多年,風光過,幼稚過,愛過,恨過,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淪落道今天這樣一種地步。
家玉急急忙忙的跑回來,手裏捏著一隻信鴿。“娘娘,娘娘,您瞧,宮外有您的信。”
她沒有心思也沒有心情去讀信,便吩咐家玉念。
聽到信上的內容,她寬心了許多。
徐墨淵和青蓮並不沒死,當初掉下懸崖的時候,被一棵大樹接住,昏迷了好久。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找不到從懸崖底出去的路。
他們隻能生活在那裏,久而久之,兩個人便在一起了。
這次回來,青蓮的肚子裏已經壞了徐墨淵的孩子。
家玉讀的興奮,傾城聽的開心,信是傾顏寄來的,她還說,徐墨淵暫時安頓在她的茶館裏,希望她有時間能出宮看看他們。
她拿著信,退了家玉,傻傻微笑著。
陳年舊事,一切都圓滿了,因她而起的事情,終於有了稱心如意的落幕。
如今,也輪到她離開了。
不是她不想麵對,不是她懦弱選擇逃離,而是……真的太累了。這麼多年,她一直生活在皇宮,一旦被廢後,她真的不知道應該去哪。
盡管還有怨恨,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待在他身邊。
如今,太上皇死因不明,安王咄咄逼人,就算他無心,身為一國之君,也終究是逃不過妥協二字。
她不相信,他會為了她,放棄大好河山。
長長的衣袖中,一個粉紅色的藥瓶滾落。
她慢慢撿起來,望著瓶肚上麵鶴頂紅三個字,有些失神。
生性傲嬌的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去反抗整個世界。生活在古代,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她無可奈何的。
紅色的堵塞被她拔開,丟到地上。望著這淒淒慘慘戚戚的宮殿,她的心,說不出的淒涼。
藥,一飲而盡。
紅色的藥瓶順著掌心,滾落到地上。
跌落的身子被從遠及近一個黃色身影抱在懷裏,她努力想要看清,卻終究無濟於事。
信,從另一隻手脫落。
耳邊,有他痛苦的哀嚎聲。
最後一刻,她終究還是選擇將所有的委屈與不甘下咽,伸出手,摸著他滿是淚水的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輕笑,臉色愈加慘白。“讓你為難了一生,不想再讓你繼續為難下去了。”
“我有辦法化解這些危機,我有辦法啊!為什麼不將這一切交給我?為什麼你什麼事都選擇獨自承擔?!”
天龍小跑進來,看到這一幕,驚呆了。“皇上……”
“去叫太醫!快去!”他怒吼,整個臉扭曲的不像樣子。
天龍連連點頭,轉身飛奔而去。
她摸著他的臉,看著他的臉,雖然已經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他的臉,一直都在她心理。“這麼多的事情纏在一起,你還能有什麼辦法?難道……你會為了我,放棄你的江山嗎?”
他哽咽的大哭,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脆弱。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為什麼你問都不問我,就選擇這樣絕情的方式替我解決?舞傾城!我恨你!我恨你你聽到沒有?!”
她笑了,那麼清淡。“恨?嗬嗬……那就恨吧,反正我們之間,隻剩下這些了。”
一滴淚,劃過臉頰。
她皺眉,大口大口湧著鮮血,摸著他的手也在吐完最後一口鮮血之後,垂落下去。
“城兒!城兒!”他不敢相信的搖晃著她再也不動的身體,聲音害怕,顫抖,讓人心疼。
天龍帶著太醫闖進來,家玉和婉兒也跟進來,看到傾城的樣子,一群人全部跪在地上,扣手跪別。
清冷的宮殿內,響起了他瘋狂暴怒的狂吼!
傾城的死已病逝昭告天下,不到一月,冷玄月退位讓賢,將皇位傳給朝中名望頗高的大臣。
帶著傾城的骨灰,退隱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