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塵將竹牌遞給寥壬道:“我找執事還會有什麼大事,交代下工作而已。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寥壬接過之後手一擺便閉上了雙眼。湮塵默不作聲便走了出去,寥壬緩緩的睜開雙眼冷笑了一聲,付自道:“小小年紀就學會宋雲書那套作風,哼!”
湮塵出了執事閣便往修築間去走了一遭,結果出乎意料的修築間的人全都不在,大門緊閉。
湮塵略一思索便想這可能又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畢竟自己也在修築間待了許久。出了修築間湮塵便不再遲疑地朝無塵閣疾馳而去,這隱霧山雖大,卻是沒有太多他留戀的地方。
花了近兩個時辰才回到無塵閣,大殿之中空無一人,大師兄宋雲書也不知去了何處,三師兄的房間之內也沒有人影,連二師兄的房內都空蕩蕩的。
湮塵突然感覺此地十分別扭,沒有一絲生氣。吃了點山下帶來的幹糧便又去了梅林石峰之處打坐靜修。
日已偏西,湮塵緩緩的睜開雙眼,不遠之處一隻雪白的兔子半蹲在地上,而隻是過了一個多月,這隻兔子似乎比以前要大,毛色也更白,如果不是那兔子凝望著自己的眼神,說不定會以為是另外一隻兔子。
望著兔子湮塵笑了笑道:“白兔,你比我先在這隱霧山,而且無論是對地形還是修為都應該遠勝於我,我便喊你一聲兔兄了。這些日子我可就不陪你溜達了,我要盡心將靈氣突破經脈。如果你願意,也可以來這裏和我相伴。”
說完白兔似乎聽得懂,在那片草叢中轉了轉,又蹭了蹭,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湮塵搖搖頭笑道:“不知道你是哪位前輩馴養的還是這得天獨厚的靈獸,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對了,你吃不吃麵餅?”
說著便從懷中摸出一小包幹糧,拿出一塊從中間掰斷,扔了一邊給白兔。
白兔好奇的聞了聞便將麵餅吃了起來,眨眼之間便吃的精光,還意猶未盡的望著湮塵。
湮塵本來隻是半開玩笑的舉動,卻沒想到這隱霧山上的兔子居然吃幹糧,說出去便是打死都不信。
想著微笑地搖搖頭便將剩下的半塊也扔了過去,白兔便又吃了起來。
看著白兔的樣子湮塵一笑道:“按你這樣的吃法我的幹糧可不夠,下次給你多帶點,這次隻有這麼多。”
說著將剩下的三塊麵餅也扔了過去,望著白兔吃得不亦樂乎的模樣,湮塵搖頭笑了笑便繼續靜坐修煉。
連續五日的修煉,讓湮塵感覺體內靈氣順暢很多,也精純不少。逆行靈氣的做法在被正源警告過之後,卻也不敢再試了。
這段時間湮塵卻是不敢嚐試突破經脈了,畢竟大病初愈,如果有個什麼意外那自己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日湮塵從岩石之上醒來,像往日那樣朝陽初露,白兔在不遠處倚著一顆小樹半躺著。
湮塵望著白兔笑了笑道:“兔兄,起床咯!走!我們去溜達溜達。說著朝白兔撲去。”
白兔一下便被驚醒,起身便跑。一人一兔又開始新一天的追逐。
轉了一個多時辰一人一兔轉回到梅林之處。湮塵忽然感覺肚子有點俄,不禁拍了拍肚子朝白兔道:“肚子有點餓了,我先回去拿點幹糧,你就在這等我吧!”說完便朝無塵閣方向而去。
白兔見湮塵往無塵閣方向疾馳而去,便在湮塵經常打坐的岩石之上望了望。隨後卻又跳下岩石朝湮塵後麵跟去。
半個時辰後湮塵便到了無塵閣,在房內翻了翻,卻找不到一塊幹糧了,不禁暗暗搖頭道:“像我和兔兄這麼個吃法,隱霧山非得吃窮不可。”隨後爽朗地一笑便出了房間。
既然這無塵閣沒有,那隻有去隱霧山莊要一點了。
而正當湮塵準備下山之時,卻突然發覺有一人站在一側山石之上,仔細一看卻是百裏冰,湮塵略感詫異,隨後略一思量暗道:“好快!就過了三個月了。”
雖然湮塵對那次玉墜之事並不清楚,但是卻是確信不是百裏冰所為,不過經過此事之後,起碼二人見麵還是有些許尷尬。
湮塵走上前去麵色略帶些許尷尬地道:“二師兄,你出關了。”
百裏冰此刻正在沉思,略一回神便朝湮塵點點頭道:“嗯!你們最近都還好嗎?”
湮塵不知道他說的你們是指自己和寰茗還是幾位師兄,略微一頓道:“嗯!大家都很好。”說完二人都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頗為尷尬。
最後卻是百裏冰突然麵帶異色道:“咦!這不是那隻兔子嗎?”說著輕身一掠便來到湮塵身側,接著毫不遲疑地朝白兔走去。
湮塵一聽卻是知道白兔跟著自己來了,但不知百裏冰為何說出此話。看百裏冰的樣子似乎要對白兔不利便急忙問道:“師兄認識這隻兔子?”
百裏冰搖搖頭道:“也不是,隻是那天……那天我好像見過這隻兔子。待我先將它抓來便知道了。”
說著便要去抓那白兔,湮塵攔住道:“師兄可記清楚了?”
百裏冰微微一愣,不知湮塵為何一直追問此事,隻道湮塵也是重視此事便道:“沒錯,一會再和你解釋。”說著便閃身朝白兔奔去。
白兔在二人幾十丈遠的地方,見百裏冰和湮塵二人說了幾句便朝自己奔來,似乎知道不妙,忙轉頭便朝梅林跑去。
百裏冰一見便更加急切地追上前去,而湮塵跺了跺腳便也跟了過去,畢竟他和白兔有了一份不淺的感情,可不想讓師兄誤傷了它。
百裏冰在受罰閉關的這三個月一來總是回想這哪天的事情,但是卻苦於沒有線索而又不能行動。
記得當時並沒有什麼破綻,而在自己和三師弟一起查看線索之時偶然發現遠處有隻白兔的樣子,當時心急並沒有去追查看看。
現在再次見到白兔卻不禁想到此事必然與此兔有點關係,所以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線索,可不想輕易放棄。
雖然兔子的速度此時奇快無比,卻也引起百裏冰的爭勝之心,將速度發揮至極致,片刻後一人一兔便將湮塵甩出老遠不見蹤影。
百裏冰越追越心驚,自己此時將速度發揮至極限,卻始終與白兔有一定的差距,心中暗道:“照此來看此獸至少已達四級靈獸的樣子,說不定已達五級靈獸即將化形,照此情形繼續追下去的話勢必會讓它逃掉了,怎麼辦?”
百裏冰心中思索,卻一時下不定決心。追著追著便到了一片頗為怪異的樹林之前,望著兔子即將鑽入林中,百裏冰歎了口氣道:“沒辦法了!”
說著念了個指訣,隨後手勢一指,一張金色絲網向白兔之前激射截去,白兔似乎知道厲害,趕緊偏向一側,又再次想往林中鑽。可是卻依然被絲網牽製,遲遲進入不了。試了幾次均被堵住,還差點被絲網罩住,白兔一急便朝另一側奔去。
百裏冰一笑便跟了上去,而那張絲網也變大向白兔罩去,眼見絲網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蓋住白兔,而白兔突然鑽入土中。百裏冰臉色一驚,左手又施了一道法訣,一道白氣跟著鑽入地下,頓時周圍一片地麵散發出一絲寒意的肅殺之氣。白兔似乎抵不住這股威勢,不久便又破土而出,而百裏冰的那張絲網正在等著它。
眼見絲網就要將白兔罩住,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怒喝,接著便一層水幕驀然出現在絲網之下擋在白兔身前。
絲網往上一罩,水幕卻輕而易舉的被擊碎分散為無數水珠。而百裏冰見此不但麵無喜色,卻暗道一聲不好。
隻見被擊散的一部分水珠沒入絲網不見蹤跡,而另一股水珠凝結成一道道水柱朝百裏冰激射而來。此時絲網卻已絲毫不能動彈地跌落在地。
百裏冰見此麵不改色地長袖一揮便出現一道白氣,將水柱罩住,水柱竟然不能前進分毫地凝結了起來。
而隨著一聲冷哼之後凝結的水柱卻是突然爆裂,水柱四周濺出細微珠絲擊向百裏冰。
百裏冰措手不及之下隻有雙腳禦氣,伏地飄出數丈,等百裏冰停穩身形。林中才緩緩走出一名藍衣女子,俯身下去便抱起那隻白兔。
藍衣女子冷笑了聲道:“不是聽說師弟在閉關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而且才剛出來又要使壞了?百裏師弟真是不安份啊!”
百裏冰收拾下狼狽的樣子緩緩道:“原來是芸靈師姐,不知師姐所說的不安份指的是?”
芸靈輕笑道:“偷了別人的東西被懲罰剛剛才出關,卻又來欺負我的小白算何道理?”
百裏冰望著芸靈懷中的白兔道:“原來這白兔是師姐的靈獸,那真是多有得罪。既然這樣,不知師姐是否知道三月之前之事?”
芸靈緩緩的走近百裏冰,在其周圍轉了轉道:“三個月之前?什麼事?我可不知道啊!不過師弟幾個月不見就已經金丹大成,突破煉氣後期,達到煉氣與凝神的臨界期了,恭喜恭喜啊!”
百裏冰忙道:“與師姐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剛才多謝師姐手下留情。”
芸靈笑了笑道:“我隻是想救下我的小白,並不是與你鬥法。不過如果不是我禁令它在隱霧山之內使用法術與人相鬥,你未必比它高出多少。”
百裏冰哦了一聲道:“難道師姐的這隻靈獸快要化形了不成?”
芸靈笑了笑道:“雖然還沒到那種地步,不過也快了。就看是你先突破到凝神期還是它先突破到化形了,嘿嘿!”
百裏冰神色一動,隨後道:“煉氣化神談何容易,師弟我不敢說能凝神成功,不過師弟我鬥膽再問一次,師姐真的不知道三月之前之事?”
芸靈冷哼一聲道:“怎麼?不相信我,那我也就沒法說了。就算真知道,我也沒理由告訴你不是?嗬嗬!”
說完笑著閃身便沒入林中,百裏冰望著芸靈離去卻毫無辦法,隻能站在樹林之前長歎了口氣。
“湮塵師弟,怎麼回來了也不來找我?難道忘了我和你說的話不成?”湮塵正朝著一條山路急奔,突然一名藍衣女子截住湮塵去路,麵帶嬌嗔的說道。
湮塵此時正在疾馳,見前麵突然出現一人忙頓下身來。停下之後仔細一看,卻是略顯尷尬道:“咦!芸靈師姐,怎麼是你?我……我到現在還沒辦法破除這林中的迷陣,根本就進不去啊?更何況我就算破了迷陣,依然不知道水雲仙居在何處。”
芸靈秀眉一挑道:“這是借口,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話。你隻需待在陣中一段時間,我自會像以前那樣出現將你救出的。這樣不就見到我了。”
湮塵一聽卻是一陣苦笑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惜我一時沒想到。我一直把心思放在破陣上了。”
芸靈似乎不信湮塵所說,略帶疑色道:“真是如此?我可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麼笨哦!”
湮塵此言非虛,而是確實有想過此節。而且也正如他所述,隻是他不用這個辦法卻是放不下那個麵子。所以此時芸靈問起此事不禁略帶尷尬之色。
湮塵此時忙點頭道:“的確如此。先不提此事了,敢問師姐剛剛可曾看到我百裏師兄,或者是一隻白色的兔子經過?”
芸靈美目一轉笑道:“那個百裏冰啊!剛才還在那邊見過呢!好像是在追殺一隻白色的兔子。你說這凡人眼中的神仙人物,居然追著一隻兔子不放,說起來可真是大笑話。”
湮塵一聽追殺二字麵容一凝,心中一急忙朝著芸靈道:“師姐,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待有空之時一定登門拜訪。”說完便欲離去。
芸靈伸手一攔道:“我可是專程來找你來了,怎麼話還沒說兩句就要跑呢?莫非怕了我不成?”
湮塵苦笑道:“師姐說笑了。不過此事真不容耽擱,如果兔兄出什麼閃失我可是追悔莫及。”
芸靈臉現狐疑道:“什麼兔兄?啊!你不是喊那隻白色的兔子叫兔兄吧!”
湮塵微微皺眉道:“這……不錯!難道芸靈師姐認為有何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