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霧山亭(1 / 3)

寰茗略帶驚訝道:“燕師姐不是最喜歡專心修煉的嗎?師父可是一直拿你做我的標榜,說你是我們門派之中最刻苦修煉的呢!”

燕文慧神色略一恍惚,望著亭外的明月出神。旁邊的杜萍接道:“其實誰願意一直埋頭沉浸在死寂的修煉之中,你燕師姐是努力不假。不過真論起玩性,卻絲毫不比你差。嗬嗬!”

寰茗望著神情恍惚的燕文慧似有所悟,便低頭不語起來,杜萍接著道:“這次我們也出來好幾天了,既然湮塵師弟已經醒來,我看我們明天就回去吧!”說著便望著寰茗,看她如何答複。

寰茗攥著衣角低頭不語,三人間一時沉默起來。隨後寰茗才略一點頭道:“一切聽從大師姐的安排。”

杜萍淺淺一笑道:“那你等下收拾收拾,我們明日早就動身。”

寰茗點頭對著杜萍道:“師姐,在走之前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杜萍接道:“可以啊!師妹還有什麼事?”

寰茗低頭道:“湮塵體內由於有相克的木靈之氣阻攔而遲遲不能突破,我想請師姐幫我助其一臂之力。”

杜萍略一思索道:“嗯!這倒是聽燕師妹提起過,好的!這件事我會盡力去幫你做好的,不過你明天一早還是先回去吧!畢竟在這件事上你不但不能幫忙,還會讓其遭到反噬。”

寰茗黯然的點點頭,然後略為失神地走往廂房。突然又轉身似是想起什麼,便朝杜萍道:“師姐如果能順利幫他突破,之後如果他問起,師姐可以不提此事與我有關嗎?”

杜萍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隨後便緩緩的點點頭。寰茗作了一禮便回到廂房。

“師妹,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了。寰茗師妹也是無意之言。”杜萍朝著正仰望天空的燕文慧道。

燕文慧略一回神,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和寰茗師妹無關,我終究還是放不下此事。對了,師妹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杜萍點點頭道:“在外麵這麼多天了,雖然略有好轉,但是遇到他之後卻又……你明天還是先帶她回去吧!”

燕文慧點頭道:“好的。”

二人相視片刻,彼此之間相處幾十年,再明白對方心意不過了。

二人轉首望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似是在明月之中,能看到一切過往。

湮塵在房內調息片刻後感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之後在房內卻是再也不能靜下心來繼續打坐。於是幹脆起身走至屋外,看看能不能找一處僻靜之所。

此屋是三間連在一起的廂房,湮塵所在的那間是最北方向。出門之後便見不遠之處有一處懸崖,立在懸崖邊向下望去,一個微波蕩漾的小湖出現在眼底,小湖周圍盡是繁茂的樹林。再向遠處看去,便多出一層彌漫著的霧氣,估計是樹林中的迷陣所化。

望了下方小湖片刻後湮塵便轉頭重新打量起自身所處的山峰來,東麵是一座組合院落,在西麵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樹林,林邊有些花草點綴。想了想東麵似乎不太合適,便朝西麵樹林間走去。

走至樹林邊緣之處,湮塵驀然發現此處赫然是兩種景象。樹林邊緣是一大片的紫色鮮花,其中夾雜著一些普通花草,整個花叢帶著一股迷人的芬芳。

再看樹林之內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與剛才所見山下的樹林間的白氣頗為不同。而此時的花叢與樹林感覺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

湮塵望著樹林皺了皺眉,便欲轉身離去。就在此時,樹林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一道白色靈光一閃而逝。湮塵低頭尋思片刻,以為是自己錯覺,那道白色靈光再次出現,這次居然是定住不動了。

湮塵心中一驚,望了望周圍,似乎沒什麼可疑之處。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決定進去看看。

湮塵才走入樹林,那道白光便消失不見。隨著湮塵朝樹林內慢慢深入,不久便又再次見到那一道白光,湮塵心中驚疑更勝。提防之下便慢慢朝白光靠近,白光此時不再消失,似乎是在等著湮塵靠近。

湮塵雖然驚疑,但心中卻像是有著什麼驅使其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白光。

就在湮塵離白光越來越近之時,突然在白光旁出現兩點紅光。待湮塵再想靠近之時突然全部不見了蹤跡。

在林中轉了片刻之後湮塵沒有再看到任何白光或紅光出現,不由得心道:“這絕對不是幻覺,可是那東西為什麼故意將我引來此處,最後又為什麼沒有出現了呢?難道是……對!肯定是它了。”

心中有了個答案之後湮塵臉色一喜,接著朝一側搜尋了過去。又過了片刻,湮塵仍是一無所獲。

湮塵在林中漫無目的地走著,漸漸發覺此處樹林卻是如此熟悉。正當湮塵為此林心驚的時候,那兩點紅光再次出現,湮塵臉帶興奮之色朝紅光急奔,而紅光也朝著一側移動著。

大半刻之後湮塵發現自己居然走到這片樹林的邊緣,此時紅光一閃後便沒了影子。湮塵望了望林外,想了想道:“難道隻是為了帶我出來才引我來此?”想了想便走出林中,此處赫然便是湮塵經常追著白兔入林的地方。

湮塵仔細望了望周圍,麵色一緩暗道:“還真是帶我出來了。不過為什麼它要引我來此?既然這樣,我就去梅林處尋找答案看看。”想到此處湮塵便朝著梅林疾馳而去。

梅林和石峰之間,湮塵在兩邊繞來繞去轉了幾大圈,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最後還是失望地停留於石峰下,口中喃喃道:“難道是我判斷錯了?”隨後又搖搖頭,便在石峰之下的那塊大石上盤坐起來。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麼它肯定會在附近出現的,不如今晚就在此休息好了。”想到此處湮塵便摒除雜念開始靜坐起來。

片刻之後湮塵突然感覺胸腔之內一陣靈氣激蕩,心中微微一凜。這種感覺在維持了一小會便消失了,此刻湮塵在體內再次運轉靈氣之時,感覺靈氣似是比以往充沛不少。

在將體內靈氣運轉大半刻之後,湮塵感覺靈氣與身體快要融為一體。突然一個念頭湧入湮塵心中:“此時靈氣如此充沛,說不定我現在可以一舉突破肝經也不一定。”

想到此處湮塵不由的心中一喜,忙彙聚全身靈氣,又引脾髒之靈氣根本。將靈氣通過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直至足厥陰肝經,在肝髒之處尋求突破。

每當一股靈氣衝入肝髒,在肝髒內便有一股莫名的靈氣湧現逼退湮塵控製的自身靈氣。當湮塵想尋找到那股靈氣之所在時,那些靈氣又隱晦不見,讓湮塵調集的靈氣無用武之地。

在湮塵嚐試衝突幾次之後,終於略顯成效,將一股出現的靈氣中的一絲靈氣包圍後順利消融掉。雖然被包圍的靈氣之中絕大部分突圍而出,但是湮塵本身的靈氣可以持續的從脾髒湧出,這股靈氣應該是沒有這種特性。

有了些許成績之後湮塵更加用心的將靈氣一次次的調動,突破。而在幾次略顯成效之後那股靈氣卻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之後的幾次包圍都以失敗告終。

正在體內膠著狀態之時,突然湮塵感覺身體有股奇異的能量波動。而在那股波動平息之後,背部便感覺有東西接觸,隨後一股精純的柔和靈氣從背後緩緩湧入。

在這股靈氣進入之後,那本來和湮塵體內靈氣做遊鬥的靈氣一陣亂串。似乎極為喜歡這進來的靈氣,朝著這緩緩而入的靈氣湧去。

原本潛藏在湮塵體內的那些不可捉摸的靈氣此刻也是不斷地湧現,一波波向背部的靈氣衝去,而在兩種靈氣接觸之後,柔和靈氣似是牽引著那些分散的靈氣在體內緩緩地遊走。隨後卻似是漸漸將這些靈氣圈禁了起來。

湮塵此刻一陣心驚,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提醒的聲音道:“還不快凝聚靈氣突破經脈。”湮塵驀然一驚,隨即想到此人是來助其一臂之力,雖然不知道來人為何要幫自己,不過此時卻是突破經脈的最佳機會,豈可輕易錯過。

於是湮塵便凝神守心,將彙聚起來的靈氣再次突入肝經之中。這次肝經之中雖然仍是有一絲抵抗,不過隻是經脈間普通阻力,不消半個時辰,足厥陰肝經的整個經絡之內已充滿靈氣,而靈氣運轉之時不斷擴充著經絡,靈氣也與經絡慢慢契合。

到了此時,湮塵心中已然明白,作為自己體內最大的阻礙的足厥陰肝經,此時已經打通。心裏自然欣喜不已,便收回體內靈氣好好謝謝相助之人。此時那個聲音又響在耳邊道:“別停下來,此刻正是你突破的最佳時機,以後可不一定這麼巧有人幫你。在明日日出之前你能突破到何種境界就全靠你自己了,想想看你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修為太弱的緣故。隻有提升自身實力,才不會讓關心你的人為你而擔心。”

經此提醒,湮塵腦海中便閃現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景象。不消片刻湮塵便再次靜下心來,將體內靈氣發揮至極致,向足闕陰肝經之後的足少陽膽經衝去。

在湮塵全力施為之下,足少陽膽經隻是在小半個時辰之後便突破成功,略為鞏固之後便又接著向下一經脈手少陽三焦經衝去。

而此時湮塵身體所爆發出來的潛質,連那個幫他突破之人也難免一陣心驚:“本來見他體內靈氣比一般煉體修士精純不少,隻是想提醒下,讓他多一分進步。卻沒想到此刻其體內爆發出的能量威勢如此之大。天亮之前,究竟能突破多少,還得看他的造化了。”想到此處便也凝神控製靈氣幫湮塵突破起來。

湮塵此時凝神聚氣,體內靈力爆發出一股暴虐之氣,隨著湮塵心神在經脈之間鼓動。此時封閉已久的幾條正經在他這種摧枯拉朽之勢下,從足厥陰肝經的突破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地連續突破足少陽膽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厥陰心包經直至足少陰腎經前才停住前進的步伐。

腎屬水,在湮塵如此強勢的土靈氣衝擊之下,本應該輕鬆突破的足少陰腎經,此時卻是穩固異常。在數次嚐試突破之後,不但未能突破,反而將自己的靈氣衝散。

這中情況下湮塵心中驚疑不已,暗自想道:“按理說土克水,此前的幾條經絡在衝突之下都紛紛讓道,唯獨這個應該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卻遭遇阻礙。這也太奇怪了吧!”

盤桓了片刻之後,湮塵正待再行突破。而此時身上那道精純的柔和靈氣卻在慢慢撤了回去,片刻後便完全退出體外。

此靈氣剛出體外不久,旁邊便有女子聲音道:“你還不知足呢?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再強行突破下去也無濟於事的。”

湮塵微微一怔:“此人聲音好生熟悉。”隨即便將體內靈氣散去,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湮塵朝身後望去,那人已站在身側微笑地看著自己。

“竟然是杜師姐。”湮塵略感詫異,隨即笑著拱手一禮道:“多謝師姐。”

杜萍點了點頭,隨後讚歎道:“嘖嘖,想不到你居然能一晚突破四條正經,這種情況我可是聽都沒聽過,真是讓人驚歎。可是看你的樣子似乎還不知足,難不成想一晚便突破到中期不成?”

湮塵臉色略顯尷尬道:“杜師姐說笑了,湮塵從沒企盼過達到什麼境界,隻是知道有人在一旁相助,為了不讓相助之人失望,便竭盡全力地突破。沒想到竟是杜師姐施以援手,還要多謝師姐了。”

杜萍隨意一擺手道:“不必客氣,這也是你自己的機緣。對了,你剛剛是不是因為在足少陰腎經之處停滯而有些疑惑?”

湮塵心中微微一驚,暗道:“師姐怎麼知道?是了,以師姐的神通豈能看不出來。”隨即點頭道:“按理說土克水,應該是手到擒來,可是我使盡全力,連一絲進展都沒有。難不成又和肝經一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