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連環,那皇後的可能性也不大。太子是皇後唯一的兒子,就算皇後想要為太子得到青屏山莊,也不可能拿自己唯一的兒子冒這麼大的險。
還有皇上和容妃,皇上如果想要治自己死罪,同樣也沒必要拿太子做餌,如此說來,今日之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容妃。剛才容妃和她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別有目的,絕對不是為了保住她這個外甥女。
隻是容妃無兒無女,她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呢?
青珂眼底劃過一抹疑惑,這幾天住在榮華宮,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榮華宮的內殿,也就是容妃的寢殿都守得很緊,而且守在殿門外的,都是她的心腹。
她在榮華宮這幾天,從沒進過容妃的寢殿一次,甚至連靠近也不曾。
當年外公為何與容妃鬧翻,這件事青珂並不是很清楚,外公既然沒有和她說,她也沒有讓人去查。容妃讓她進宮小住,其用意讓人不得不懷疑。
“雲小姐以為,太子是因何中毒的?”皇後目光悠遠,意味深遠地瞥了皇貴妃一眼,靜靜地凝視著青珂。
青珂垂了垂眼簾,淡淡說道:“太子因何中毒,皇上和娘娘必然會徹查清楚,臣女隻知道太子毒發之前,並未在亭子裏用過任何吃食,便是茶水也不曾喝過。”
“景華宮的宮女已經審問過,她們沒有任何嫌疑,亭子裏的吃食茶水也已經檢驗過,沒有問題,如今,就隻有細細問雲小姐,太子中毒之事了。”
乾德帝眼中是深幽難測的光芒,聽到他的話,青珂低垂的眸光微微眯起,那些人沒有嫌疑,意思是指現在有嫌疑的人,就隻有她雲青珂了。
清冷的目光直視上首的帝皇,青珂沉聲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剛才已經問過臣女關於太子中毒之事,臣女也已經把臣女所知道的,都說了,所以臣女覺得皇上現在應該問清楚禦醫,太子身上的毒,是潛伏一些時間才發作的,還是中毒之後馬上發作的。”
“聽說雲小姐身邊的侍女武功極好?”
乾德帝對青珂的話不置可否,卻將話題繞道她身邊的侍女身上,青珂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淡淡說道:“還不錯,臣女身邊的兩名侍女都是外公精心挑選來保護臣女的。”
乾德帝挑了挑眉,銳利的目光幽深難測,緩緩道:“精挑細選出來保護雲小姐的?這麼說來,雲小姐身邊經常會遇到危險?”
清亮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虐,青珂笑看著乾德帝,話語有些意味深長:“青屏山莊產業眾多,臣女是青屏山莊的繼承人,這天底下打青屏山莊主意的人多了去,是以危險必然會有。就算沒有危險,當年臣女中毒毀容命懸一線之事,也讓外公心有餘悸,是以他自然會安排人手在臣女身邊保護。”
不說青屏山莊富可敵國,一般的商宦富貴人家,身邊都會請保鏢護衛保護的。乾德帝這話問得,實在有些白癡。
乾德帝自然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問得有些失水準,可他的用意,並非在此,他是想把話題引到雲青珂曾遇到的危險上。有些事,他讓人查過,可是卻查不出來。
就如同上次太子突然被人打,如雲青衿被采花賊擄走這兩件事,他暗中派出的人,竟然查不到半分有用的消息。
沒想到這雲青珂竟然一點也不受影響,即便她麵對的,是一國之君,一國之母,她身上甚至還有毒害太子的嫌疑。
單是這一份淡定沉穩,就讓人不得不小覷。隻怕他的皇後,皇貴妃,甚至的容妃的心計城府,都不如這一個未及笄的雲青珂。
唇角勾起陰鶩難明的笑意,乾德帝看著青珂道:“雲小姐所言極是,身為青屏山莊的繼承人,雲小姐身邊自然少不得保護之人。既然雲小姐身邊的侍女武功高強,不知道她們對於毒術,知曉幾分呢?朕想,她們既是青屏山莊莊主精挑細選出來保護雲小姐的人,那麼她們的能力,定然不僅僅是在武功之上,想必對醫毒也有所了解。”
“如果皇上是想問她們可清楚太子中的是什麼毒,那臣女隻怕要讓皇上失望了,我這兩名侍女武功不錯,對一般的毒也知道一些,畢竟習武之人,對於一般的刀劍之傷自不會陌生,一般的毒,也有可能會有所了解,可如果是那些連禦醫也查不出來的毒,她們是絕對不了解的。”
乾德帝還真是陰險,如果他是想問落情她們知不知道太子所中的是什麼毒,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問,可他這樣拐彎抹角,隻怕是想要試探,太子中毒之事,與自己是否有關?是否是她雲青珂指使手下的人給太子下毒的。
若是落情對毒術了解,那麼她雲青珂的嫌疑就更大了。
隻怕他不管太子中毒之事,是否是她雲青珂所為,他都打算將下毒的罪名,坐實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