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有的事?”青珂淡淡地笑著,深邃的眸瞳中,閃爍著邪肆的幽光,道:“是不是莫須有,我心裏清楚,娘娘心裏也明白就好,就當我雲青珂囂張跋扈好了,就算是莫須有的,我既然賴在了娘娘的身上,那就是娘娘所為。”
對於那些對自己所作所為不願承認的人,青珂向來不喜歡與他們爭辯,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她雲青珂隻相信自己查出來的真相。“雲青珂,你這般的狂妄自大,總有一天會害了青屏山莊的。”容妃目光意味不明地看著青珂,緩緩地開口,語罷,看向冷逍遙,沉聲道:“爹,您既然打算把青屏山莊交給青珂,就該勸勸她,她這性子,當日在宮裏,若不是我勸阻了皇上,若不是你及時趕來,隻怕皇上早就命人放箭了。”
冷逍遙卻是目光淡漠冷冽地看著容妃,冷聲道:“容妃,你要認爹,大可到別處去,我冷逍遙的女兒,隻有冷芷雲。至於青珂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她如何的囂張狂妄,與你何幹?我冷逍遙的寶貝外甥女,便是再囂張,再狂妄,那又如何?便是你容妃娘娘,也休想指責她半分。”
容妃看著冷逍遙,神色複雜,好一會,才幽幽地開口:“如果當年你有對她一半的對我,我,又豈會那樣對姐姐?”
冷逍遙目光淡漠地看著她,青珂則是緩緩地笑道:“娘娘,話不投機半句多,娘娘還是回宮吧,宮裏的,才和娘娘是一類人。”
青珂從不相信她外公會對自己的女兒不好,容妃一而再地指責,不過是她心理有問題而已。
容妃的目光從冷逍遙身上移到青珂的臉上,留虎為虐,果然是後患無窮。當初她如螞蟻搬任人揉捏,如今,卻比猛虎還要讓人忌憚。
回到宮裏,乾德帝很快就來到榮華宮,看容妃的神色,乾德帝心裏明白,容妃此次出宮,白走一趟了。
“愛妃,怎的如此低落?便是你父親不認回你,你也還有朕。”乾德帝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容妃此次出宮,他本就沒想過她能帶回什麼好消息。不過就算沒有好消息,容妃出宮一趟,也沒什麼損失。
容妃緩緩抬起雙眼,眼中噙著晶瑩的淚水,看著乾德帝,臉上滿是傷心和委屈,哀怨地開口:“爹他真當偏心,當初他偏心姐姐,如今,更是完全偏向雲青珂,一個不姓冷的女人。在他心裏,我這個女兒,到底算什麼?有時候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他撿回去的。”
乾德帝眼底劃過一抹冷嘲,或許他初初認識的冷芷容,會在乎父女親情,可現在的冷芷容,隻怕想要得到的,隻有權勢。
不過容妃沒有生育,所以,乾德帝不介意給她一些權,一個女人,沒有了孩子作為依靠,就算她權利再大,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雲青珂又讓你受委屈了?”乾德帝憐愛地握著容妃的手,目光柔和地看著她。
容妃順勢倚在乾德帝的懷裏,輕輕地搖頭,“就算雲青珂給臣妾受些委屈,那也沒什麼,臣妾隻是傷心臣妾的父親對臣妾如此絕情,對雲青珂卻是那般的維護和放縱。父親竟然說,就算雲青珂再囂張,再狂妄,臣妾就算貴為容妃,也休想指責她半分。
當日在宮裏,雲青珂一而再地冒犯聖顏,若不是皇上仁慈,她雲青珂如今哪裏還能好好地?隻是沒想到,她竟是那樣不知感恩的人,皇上對她百般留情,她卻越來越囂張狂妄,連皇上您也不敢放在眼裏。臣妾不知道,當今天下,還有誰能讓她雲青珂有所收斂。”
乾德帝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雲青珂,確實是可惡!不殺她,實在讓他心裏恨意難消,殺氣難平。
容妃埋在乾德帝懷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弧度,卻是一閃而過,隨即眉頭輕蹙,就算皇上出手對付雲青珂又如何?他顧忌著青屏山莊的勢力,顧忌著她父親冷逍遙,隻要冷逍遙在,他怕是根本就不敢輕易對雲青珂動手。
要好好地想個辦法,讓他不得不除去雲青珂才行,有雲青珂在,始終是個大患。想到今日雲青珂說的她謀害她之事,容妃心裏就湧起一股驚懼,她雖然極力否認,可雲青珂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否承認,容妃不知道,雲青珂既然知道自己害她,那她會有什麼樣的報複?
乾德帝心裏何嚐不在謀算著,要如何能夠除去雲青珂,容妃想要利用他,他又何嚐不是想要利用容妃?
乾德帝離開之後,容妃回床上躺了一會,雖然覺得很累,可是卻睡不著。隻不過她在床上這麼一趟,也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回過神來之時,卻發現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剛想要喚人進來侍候,卻發現他來了,容妃本想從床上起來的身子,繼續躺了回去,雙眼闔起,看到他,她忽然間覺得更累了。
“怎麼了?今天去找你爹,很累?父女多年未能相見,所以感慨萬千?連我來都不願意睜開眼。”男人走到床邊,看著閉著雙眼的容妃,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在床邊坐了下來,把玩著手上戴著的質地上乘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