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依然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就在青珂有些不耐煩,打算轉過眼欣賞周圍的美景之時,他才低沉地開口:“你真的從江陽王手裏勒索了一百萬兩銀子?真的將江錦棠暴打了一頓,是不是?”
燕寒的語氣很是確定,好像青珂的回答,一定會是肯定。
“皇上不是在禦書房的時候已經問過江陽王了嗎?所以答案皇上應該很清楚。”青珂唇角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邪肆的幽光,勒索銀子和暴打江錦棠的事,皇帝知道不知道青珂一點也不在意。
燕寒眉頭緊蹙,凝聲道:“朕現在隻是想要你親口告訴朕,此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青珂淡淡地笑了,道:“皇上想知道,隻要讓人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我就算說是真的,皇上也未必會相信,說是假的,皇上隻怕更不相信。”
“隻要是你說的,朕就相信。”燕寒目光緊緊地攝住青珂,眼中閃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炙熱。
“是!”既然他想要她的答案,她不介意說出來。
“為什麼?”燕寒蹙著眉頭,緊接著問,“為什麼要那樣做?”暴打江錦棠也就罷了,還勒索了江陽王一百萬兩銀子,她根本就不缺銀子,為什麼要去勒索江陽王?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喜歡,所以就那樣做了。”青珂有些不耐煩地說著,皇帝想要除去江陽王,他想要從自己嘴裏套出一些對他有用的信息,可是想要從她雲青珂嘴裏得到消息,是那麼容易的嗎?他想要對江陽王下手,可以好好去部署,想要利用她和燕璃對付江陽王,哪有那麼好的事?
燕寒並沒有因為青珂的態度而惱怒,沉默了一小會兒,沉聲道:“雲青珂,你和朕聯手除去江陽王如何?江陽王和江錦棠曾經謀害過你,你心裏肯定也會想著報仇的,所以,和朕聯手,一同除去江陽王和江錦棠。”
“我如果想報仇,自然會去報,皇上想要除去江陽王,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皇上不需要找我,我也不打算和皇上合作。”
隻要找到足夠的證據,部署好一切,皇帝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到時候他都能輕而易舉地除掉江陽王,有燕璃這麼個好王爺,是大燕之福,同樣也是皇帝之幸,隻不過青珂也很清楚,除去天民教和江陽王之後,隻怕皇帝就會開始部署打壓燕璃了。
“輕而易舉?雲青珂你到底是看得起朕還是忽悠朕?”燕寒唇角揚起淡淡的嘲諷,冷聲道:“江陽王的勢力有多大你也很清楚,你覺得朕要動江陽王,是那麼容易的嗎?”
“江陽王勢力再大,也打不過皇上,皇上是一國之君,江陽王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要動他自然會有辦法。”
青珂淡淡說著,其實她也很清楚,新皇初初登基,勢力未穩,想要一坐上皇位就對勢力不淺的臣子動手,肯定不合適。也幸好老皇帝沒死,有老皇帝在,許多臣子還是不敢做得太過的。
“如果坐上皇位的是睿王,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你就不會不願與之合作,對嗎?”
燕寒目光深深地看著青珂,情緒有些激動,為什麼她就能對睿王那麼好?而他不過是想要與她一起合作,一同對付他們都想要除掉的人而已,她都不答應?
“皇上才是一國之君!”青珂看了燕寒一眼,站起身來,冷聲道:“時候不早,青珂先出宮了!”
早知道剛才直接出宮等燕璃還好,還能得個清淨,和這個皇帝說話,青珂總覺得像是和一個神誌不清的人說話一般,鬱悶得很。
看著青珂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燕寒目光染上陰沉的厲色,冷冷開口:“雲青珂,朕不是每次都能容忍你在朕麵前放肆的。”
青珂腳步微頓,伸手折了一支旁邊開著的花兒,卻沒有回過頭,隻是淡淡地說道:“皇上不需要容忍任何人!”
燕寒看著頭也不回的身影,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終有一天,他絕對不需要容忍任何人,終有一天,他一定會將自己想要的,緊緊地握在手中,不管是人,還是權力。
“雲青珂,你又找皇上做什麼?”
剛從亭子那邊離開,也就避開了皇帝的視線,就見欣儀公主朝自己走過來,一開口,就是質問。
青珂眼底劃過一抹不悅,目光冷淡地看著欣儀公主,冷聲道:“公主想要知道,大可去問皇上。別想著用你的身份還是別的來壓我,我雲青珂不吃這一套。”
這宮裏都是些無聊的人,青珂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直接往前走。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和本宮說話?別忘了,本宮很快就會是大燕國的皇後,是這個皇宮的女主人。正宮娘娘的位置,是本宮的。”
欣儀公主本來也不打算找上雲青珂,可是剛才皇上看著她的目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讓她忍不下心裏的怒氣。她才是他的皇後,他該注視的人,是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