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從此就要從大燕國的高門世家之中,衰敗了。
皇後寢宮,剛剛成為大燕國皇後的北越公主此時正麵色陰沉地喝斥一名宮女,自從她與皇上大婚一來,皇上在她宮裏留宿的次數屈指可數,若非初一十五,皇上絕不會到她的寢宮裏來。就算初一十五過來,皇上也沒有碰她,即便是她主動挑逗。
皇上不碰她,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懷上龍胎?如果不搶先在其他妃嬪之前生下龍子,她的地位怎能穩固?
皇後脾氣本就不好,如今皇上又如此地冷落她,在她身邊侍候的人,能有好日子過才怪。
“娘娘,”
剛剛辦事回來的泉兒見到皇後又在打罵宮女,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步履輕快地走到皇後跟前,躬身行禮之後,在她耳邊悄聲道:“娘娘,洛兮婷被睿王和雲小姐帶進宮裏來了。”
皇後麵色微怔,揮退了周圍侍候的人,才蹙著眉看著泉兒,“怎麼回事?說清楚一些。”
“恐怕是當日刺客一事,被睿王和雲小姐查到了,洛兮婷進宮之時,是被睿王和雲小姐的手下押著的,而且極為狼狽,看起來似乎被折磨得不輕。”泉兒眼底有著幾分擔憂,皇後總認為她自己行事天衣無縫,與洛兮婷當日合謀之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泉兒心裏卻一直在擔心著,如今洛兮婷出事了,如果她把皇後供出來……
皇後看了看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還有那及合她心意的指套,冷笑道:“真是沒用的女人,本宮都已經幫她部署好了一切,竟然還成不了事,根本就是浪費本宮一番心血。這般無用的女人,被睿王和雲青珂查到也是她自找的。”
泉兒看了皇後一眼,本來想提醒她小心洛兮婷會將她供出來,可看到皇後的神色,泉兒忍著沒有開口,惹得皇後不快,就連她,也免不得被打罵。
“事情都辦好了?”
“回娘娘,都已經打點好了。”
皇上登基之後,就冊妃了好幾名妃嬪,其中馨貴嬪和靜妃最得皇上寵愛,皇上一個月裏都會有一半的時間寵幸她們兩人,皇後早就看馨貴嬪和靜妃不順眼,今兒個就是讓泉兒去處理在馨貴嬪和靜妃那裏安插棋子一事。
皇後冷冷一笑,伸手拿起一旁的一朵鮮花兒,一片一片地揉搓著那嬌豔的花瓣,冷笑道:“兩個賤人,竟然敢在本宮麵前露出那般趾高氣揚的臉麵,本宮倒要看看,她們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泉兒心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皇後剛剛進宮,根基未穩,又不得皇上歡心,如今還這般迫不及待地對皇上的寵妃出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靜妃是皇太後娘家侄女,深得皇太後喜愛,皇上對她也是寵幸有加,皇後此時想要動靜妃,隻怕到頭來偷雞不著蝕把米。
泉兒從皇後寢宮退了出去,剛要回房歇一歇,就見她派去盯著禦書房那邊的動靜的小宮女急急朝她走來,聽完小宮女說的話,泉兒返身回了皇後的寢宮。
“娘娘,洛兮婷被皇上打入了天牢,待刑部將其罪名定下,不日問斬。洛夫人暈倒在禦書房,已經被人抬下去讓禦醫診治。剛才襄陽王,襄陽王妃和襄陽王世子以及華惠郡主也進宮了,還有洛相及洛夫人。聽說洛相和洛夫人進宮,是雲小姐派人去通知的。皇上還下旨讓洛公公去宮門宣洛相及洛夫人進宮,”
“問斬?如此說來,睿王和雲青珂已經把事情查清楚了?”皇後眉梢微蹙,冷聲道:“不過洛相進宮也就罷了,洛兮婷的事,他洛家自然摘不清關係,可襄陽王一家子進宮做什麼?洛家的事,襄陽王一家子也想橫插一腳?”
“娘娘,隻怕是當日洛兮婷算計華惠郡主一事,華惠郡主差點出了那樣的事,襄陽王他們豈會不怨恨洛兮婷。”
泉兒擔心的不是襄陽王一家子為何也進宮了,而且洛兮婷被打入天牢,定了死罪,她極有可能會在死之前,把皇後娘娘也拖下水。
“娘娘,洛兮婷既然已經被定了死罪,難保她臨死之前會作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咱們,是不是要提防一下?”
泉兒斟酌地說著,皇後如果出了事,她們這些身邊侍候的人,也絕對不會比主子好。
“提防什麼?本宮做事最是幹淨利落,難不成本宮會傻傻地留下什麼把柄?”皇後冷冷地看著泉兒,眼中蘊著濃濃的怒氣。
泉兒慌忙跪下:“娘娘鍾秀敏慧,奴婢隻是擔心那洛兮婷胡亂說些什麼,影響了皇上和皇後的情意。”
皇後聽到泉兒的話,神色稍緩,冷聲道:“將死之人,如果還敢在死之前中傷本宮,本宮定然會讓她死後也不得安寧。”
皇後話音剛落,在殿門外值守的宮女走了進來,在哦皇後麵前躬身行禮,道:“娘娘,禦膳房的人把血燕千層酥送過來了。”
“血燕千層酥?本宮今日沒有說要吃血燕千層酥。”皇後看了眼宮女手裏提著的食盒,忽而眸光一冷,冷聲道:“送血燕千層酥過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