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棠淡淡一笑,他們真的是父子,如果有一天,他必須棄了他這個父王,他一定不會手軟。這是他,從他父王身上學到的……六親不認!
“本王養了她這麼多年,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夠償還本王對她的養育之恩。”江陽王淡淡說著,目光觸到江錦棠唇角的冷嘲,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父王冷血?自己的女兒,也舍得這麼利用?”
江錦棠隻是勾了勾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父王做事,自然有父王的度量,孩兒不敢妄加置琢。”
江陽王目光複雜地看了江錦棠一眼,眸光微垂,淡淡說道:“紫萍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並非本王的親生女兒,本王這些年給予她錦衣玉食,她回報本王,也是應該的。”
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生的?江錦棠眼底閃過一抹冷嘲,如果有一天,他從他這個父王嘴裏聽到自己也不是他的親骨肉,他,應該也不會覺得意外。
江錦棠沒有追問紫萍的身份,她是誰的女兒,於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江陽王淡淡地看了江錦棠一眼,蹙著眉頭,本想說什麼,可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江陽王想要出口的話,沒有說出來的。
“先把你大哥和你母妃安置好,該撤出京城的勢力,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你讓人再把京城沒有脫手的產業盡快處理掉,處理不了的,就不管的。事情沒有暴露之前,能夠掩藏多久,就盡量掩藏多久。”
“孩兒知道了。”江錦棠點點頭,看了他父王一眼,退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錦棠並沒有馬上吩咐手下去做什麼,麵色冷沉地坐了好一會兒,才喚來他的心腹。
“我師傅到京城了沒有?”
“回少主,毒邪老前輩已經到了華水城,再過兩天,就可以到京城了。”
“還要兩天?”江錦棠眉頭一蹙,站起來在屋子裏踱了幾圈,臉上的神色陰沉冷冽。
“是,前兩天武鄉城一帶下大暴雨,是以耽擱了一些行程。”
江錦棠皺著眉頭,朝心腹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屋子裏又恢複了冷沉,江錦棠獨自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睿王和雲青珂如果出手,他一點把握與他們對抗的把握也沒有,雖然他們的勢力已經撤離得差不多,可如果想要安然離開,隻怕也不易,一個不好,他們的下場就如同洛兮婷一樣。
江錦棠走出院子,往他父王的處所看過去,如果他和他父王一起離開,定然會被睿王和雲青珂的人緊盯著,可如果是他獨自離開,那麼,睿王和雲青珂是否就不會盯得太緊呢?
他沒有他父王想得那麼容易,如果睿王和雲青珂不想讓他們離開,他們很有可能走不出京城,所以,在睿王和雲青珂要對江陽王府出手之前,他先行離開,或許才是上上之策。
如果他獨自離開,後果可想而知,就是江陽王府的人,一個也走不了,包括他的父王。
江錦棠眼底冷嗜的幽光閃過,成大事者,沒有足夠狠的心腸,隻會注定失敗。他父王不也說,他們這些年這麼辛苦,為的不就是他這個兒子嗎?隻要他日後成就大業,他父王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身手摘下院子裏一朵嬌豔的花兒,江錦棠輕輕地嗅了一下,淡淡的花香還在鼻間蘊繞,他的五指卻已經將那嬌豔的花兒,捏碎,輕輕地扔到地上。
睿王和雲青珂沒有什麼弱點,睿王的弱點,除了雲青珂,怕是隻有大燕,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和處境,不能對大燕出手,至於雲青珂,這個女人深不可測,冒然出手,隻會如同上次一般,偷雞不著蝕把米。
至於雲青珂,雲家的人於她而言,根本就如同陌路人,從雲家人身上打主意,很明顯,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會打草驚蛇。雲家之人威脅不到雲青珂,唯有睿王和青屏山莊,可是不管是睿王還是青屏山莊,都不是好招惹的,事情做得太明顯,不僅沒有勝算,反而激怒睿王和雲青珂。
所以,他隻能暗著來,有他師傅在,想要做的事情,應該會容易得多。
天香樓
青珂和燕璃正在喝茶,兩人也點了好幾個菜,隻是這一次點的菜,都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做好的。
兩人也不著急,天香樓的茶水和點心也不錯,況且今日他們前來,也不僅僅是為了吃飯。
“王爺,江陽王妃來了。”
冷剛領著一名女子走進來,睿王和青珂抬眼一看,來人正是約了他們的江陽王妃。
“睿王,雲小姐,”江陽王妃朝兩人笑著打招呼,神色多了幾分拘謹。
“王妃請坐!”青珂站起來,拉開一旁的椅子,給她斟了一杯茶水,唇角揚著清淺的笑容。
江陽王妃神色微微鬆了一些,看著青珂笑道:“雲小姐客氣了!”
“王妃約我們前來,約得這麼急,可是有急事?”青珂也沒和她說別的客套話,一開口,就直接問名她的來意,今天一大早,江陽王妃就讓人送了消息到睿王府,約他們在天香樓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