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就沒見過這麼野蠻的人,她也生氣啊,她也想暈過去啊,可是兒媳婦已經暈過去了,她要是再暈過來,這一大家子,就真的任人魚肉了!
崔老夫人見那叛軍首領要闖進去,忙攔住,沉著臉:“將軍,這可於禮不合!”
那叛軍首領不屑的說:“什麼於禮不合?崔小姐很快就是我老婆了,就是見上一見又有何妨?還是說,老夫人看不上老子,不想把孫女嫁給老子?”
崔老夫人當然想要硬氣的說我們就是拒絕怎麼樣啊,你個逆黨,砍了你腦袋都是該的!
可她也知道,這一次她們出來的時候,雖然帶了不少家丁,但跟這些叛軍比起來,還真是差了好大一截,根本就沒得比!
這也是為什麼先前崔家聽到風聲不得不先在普救寺暫留的原因,也是這一次叛軍圍寺,派人上來她們隻得接待的原因。
無論是崔老夫人和鄭氏都不是怕死的人,但是,崔鶯鶯特別是崔鶯鶯的弟弟歡郎,那可是崔家唯一的獨苗苗了,可萬萬不能出任何事!
但身為誥命的傲氣也不能讓崔老夫人就這麼軟弱的讓這外男衝撞了自家孫女,因此她強作鎮定的說:“將軍辛苦一場,我們奉上一些財務給將軍壓壓驚是理所應當,隻是我家孫女隻怕是無福伺候將軍了。”
崔老夫人盡量將話說得緩和一些,但還是將那叛軍首領給惹怒了,那人直接就拔刀劈了桌角,凶神惡煞的瞪著崔老夫人:“老東西,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給我說一遍!”
崔老夫人嚇得臉都白了,屋子裏的丫鬟婆子也都瑟瑟發抖,俱都怕極了。
這人要是發起瘋砍起人來,誰擋得住?
崔老夫人何曾見識過這樣野蠻的人,一時腳都要軟,丫鬟婆子扶著才沒倒下,她勉強鎮定的說:“將軍息怒,不是我們不識抬舉,而是我家孫女兒已經跟她舅舅鄭尚書家的長子定了親的,如何能夠再許他人?”
這才是崔老夫人的目的,崔相國死了,人走茶涼,人家不看在眼裏也就罷了,但崔鶯鶯的舅舅鄭尚書卻還在朝中呢,她將關係亮出來,這人怎麼也得考慮考慮吧?
“呔!”誰知道這人就是個棒槌,根本就沒將鄭尚書看在眼裏,瞪著眼睛:“什麼鄭尚書李尚書的,老子不認識!老子隻知道,老子看上你家孫女了,你就給一句話,嫁還是不嫁!”
崔老夫人聞言心道糟糕,這人竟然一點兒顧忌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有心拒絕,可她們哪裏鬥得過人家,最後豈不是家破人亡?她可不能讓她的寶貝孫子也跟著遭罪啊。
可答應吧,孫女一向聰慧孝順,她又如何能將孫女推進火坑裏?
一時崔老夫人竟是恨不得自己如鄭氏一般,早早暈厥過去好了,那就不用做這樣令人痛苦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