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碩遙遙指向客棧的某個房間:“師父他們在那裏,現在方便過去嗎?”
他的意思是指身後的城防兵馬司,如果他們現在進入客棧,必定會被兵馬司的士兵看到。
“無妨,他們看到便看到。”武瀾毫不在意。
“走正門?”
“不用,直接上去吧?”
“那你怎麼上去?”
麵對這麼愚蠢的問題,武瀾壓根懶得回答。
不需要她給任何眼色,徐誠直接提溜起她,如同拎起一隻乖兔子。
然後一個縱步,在一眾屋頂飛簷上借力,幾個來回間便闖進了客棧的目標房間裏。
周碩差點說了一聲臥槽,旋即緊隨其後,跟著一起竄了上去。
武瀾雙腳一落地,立馬朝著輪椅上的賀敬天行禮:“徒兒見過師父!此前徒兒被禁足在府,無法得知藥齋被封,因此關鍵時刻沒能出手相助,還望師父見諒!”
賀敬天老懷欣慰,連連擺手:“乖徒兒不必介懷!當時小虎去過端王府,因而為師知曉你的遭遇,並未怪罪過你。”
“多謝師父諒解!不知藥齋被封的具體經過能否與徒兒講講?”
周碩及時補充一句:“剛才想要偷契書的那個賊說,藥齋不是他們背後那位貴人封的。”
賀敬天頓時凝眉沉思。
片刻後,他抬頭看向武瀾:“其實當日我們也是稀裏糊塗的,便被一群衙役驅趕出藥齋,然後他們以售賣假藥害死人為由,將藥齋查封,而更具體的內容我們也是一無所知。”
“衙役?”武瀾一針見血的發現問題,“哪個衙門的?”
“正是京縣縣衙。”
徐誠果斷開口提醒一句:“二小姐,京縣縣衙姓姚。”
“嗯?”武瀾回頭看向徐誠,眼神裏滿是錯愕。
徐誠重重點頭:“就是扶風姚氏的姚。”
武瀾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再次朝著賀敬天一拜:“抱歉師父,此次藥齋被封應當和武定侯無關,而是受了徒兒牽累。”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齊刷刷的看向她,臉上表情不一。
武瀾作出解釋:“徒兒的二娘出自扶風姚氏,之前那個跟在徒兒身邊負責監視徒兒的護衛,便是徒兒二娘的人。”
徐誠不由心驚。
他作為一員門客,對府內眾人暗中都投靠了哪位貴人並不了解多少,這還是他第一次得知關朵原來是姚側妃的人,難怪二小姐要想辦法弄死她!
武瀾不等賀敬天等人回應,已是挺直小小的身板,毅然道:“既然事情因徒兒而起,還請師父放心,徒兒會將此事擺平。等再過幾日,徒兒必定將藥齋原封不動的歸還給師父。今夜已深,徒兒便不打擾師父歇息了。”
說完,她示意徐誠帶她離開。
師娘開口:“丫頭,你不妨在此過夜,有事也等明日再去做?”
武瀾苦笑著搖搖頭:“要是等到明日,徒兒想做什麼都做不了了。實不相瞞,此次徒兒是離家出走的。”
眾人愕然。
你已經離家出走,無法動用王府千金的身份,為何還能這麼自信,攬下這種重任?
以他們代入武瀾的視角,壓根不知道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該如何解決縣衙的問題。
然而不等他們再說什麼,徐誠已是再次提溜著武瀾,一個縱躍,從窗戶離開了客棧。
“二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知道關朵兄妹在外有一處宅子在哪,我們就去那裏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