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神色一轉,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又勾搭上皇上了?”頓時,滿屋溫情一掃而光。
吐血——我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真的噴血而出,狠狠剜他一眼,豎起眉毛,衝他嚷道:“你才是勾搭上的。”話語衝口而出,我卻沒發現自己這句話有著很重的語病。冷夜然顯然是發現了,但看是我真的發怒了,隻是戲謔地掃了我一眼,換了個話題,說道:“聽說,你明天要去關外?”
滿臉怒色的我,在這句話後,怒氣瞬時泄得一幹二淨,這件事早就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了,但我卻仍然處於自欺欺人不願接受現實的狀態。聽到冷夜然發問,我知道他應該了解不少,知道否認也沒用,隻能沮喪地點頭“嗯”了聲。
“哼,你還真是喜歡和稀泥,我勸你早點逃了吧,別傻傻地去趟混水了。”他沒由來的這麼一句讓我不解,更不解的是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不願意說出口。
雖然這逃跑的事,我是想過,但被此人說出口,我就不太服氣,於是賭氣回道:“我就去了,誰還敢把我怎麼著?”
這話讓冷夜然怒了,他很少有這麼生氣的時候,所謂的動怒,不過隻是一瞬而已,但此時,我卻清清楚楚地從他眼裏看到了怒火,一種想掐死我的怒火。我縮了縮頭,但又想起自己何必怕他,又衝他抬了抬尖削的下巴,挑釁地衝他一哼。
這個動作讓他挑眉,冷夜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明天去不了!”說著便要向我靠近。
我沉默地看著他的行動,說實在的,這去關外的事一直在我心裏是揣揣不安的,但不知為何被他一阻攔,我卻也些不顧前後了。我暗扣一隻金針在手中,同樣不悅地說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非去不可了!”堅定的神色讓他眸中異色閃了幾閃,然後黯了臉色,怒意也瞬間壓下,他像在歎氣一般地說道:“隨你吧,總之……算了。”說了一半,丟了一半,與上次一樣,看他翻窗離開,走得幹脆,頭也不回,看得我無名火冒出,卻又覺得有些無力。
冷夜然,你是我在這一世的克星麼?
這夜,自然是失眠了。
然後第二天,一個頂著重重的黑眼圈的出節使,與一個貌美如花水靈靈的公主,在十多個護衛的護送下出了長安城。
然後民間便流傳出這麼一句:皇上有意派出個這麼醜的出節使,是不是為了讓公主看上去更美一些?
當此句傳到我耳中時,已經是好久以後了,但是每次想起,我都難受不已,不由心中呐喊:本小仙哪裏醜了?夏羽的模樣,哪裏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