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殘陽懶洋洋地灑在淩家開闊的練武場上。
一名身形挺拔的青年麵對著七八十個正在操練的少年,負手而立,少年們抬頭望著眼前的這名青年,臉上有著一絲尊敬與向往,眼前這名青年是淩家少年們修煉中的目標,是他們的燈塔,是他們的榜樣,但青年的臉上卻是有著一絲不悅、鬱悶。
青年名叫淩京波,十八歲,玄宗初期,是淩家年輕一輩中的頭號修煉天才。
這一次的海獸之戰,淩家幾乎將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惟獨淩京波留在了家中,無他,就是生怕淩京波在與海獸的戰鬥中出現什麼閃失。
以淩京波的天賦,隻要不出現意外,肯定能夠成為一名令人尊敬的尊者,尊者修為在四等勢力裏已經是長老級別的存在,隻要淩京波成了尊者,屆時淩家的實力必定能夠再增長許多。
這是淩家長輩的考慮,但並不是淩京波自己所想。
他年輕氣盛,這些天同輩人甚至老一輩的人都出抵禦海獸了,惟獨他自己被留在了家中監督一群小屁孩修煉,這讓他很不好受。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晚上回去自己要好好修煉,要是在修練上遇到什麼問題便記下,明天早晨我在這裏為你們解決。”淩京波深深地吐了一口胸中鬱氣,高聲道。
少年們心性貪玩,一聽到淩京波解散的命令頓時都是一哄而散。
望著眼前這群屁大的孩子,淩京波臉上的鬱悶卻是更深了。
“少爺該用餐了。”一名老者小跑著來到淩京波麵前,恭敬地道。
“槐伯,前線戰況如何?有什麼新情況?”淩京波輕歎道,聲音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回少爺,據說此次海獸群登陸極其猛烈,我們淩家前些日子已經接連損失了三十二人,今日又有七人陣亡。”
“什麼?!”淩京波驚愕地看著老者,他萬萬沒有想到海獸登陸竟然這麼激烈,跟史籍上記載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少爺,老爺他們也是為了您好,外麵的世界可不同於家裏,等您晉升到了尊者修為一樣可以在外麵闖下一份名頭。”槐伯小心翼翼地說道。
“槐伯,還有其他還有什麼事情嗎?”淩京波有些不耐煩道。
少年心性又豈是這般好勸阻的?淩京波在修煉一途上可謂順風順水,在淩家有著極高的地位,淩家之內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覺得有趣的,反倒是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他很向往。
“對了,少爺,二夫人抓回來的那個女人一直不肯吃飯,要是餓死了,二夫人那邊可不好交代。”槐伯擔憂道。
他口中的二夫人正是淩家淩三奇的妻子,也就是流火宗宗主的女兒,作為流火宗宗主的獨女,這位二夫人在淩家可謂是無人敢得罪的,即便是淩家家主也要對她客氣三分。
“就是那個從島上逃出來的女人麼?”淩京波眼中流露出不屑。
“正是,二夫人想用她來逼空遁門的方天出來,要是這個女人死了,二夫人肯定會問罪下來。”槐伯皺眉道。
“哼,死了就死了,二夫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淩家坐大,真當淩家就不敢把她怎麼樣嗎?”淩京波臉上有些怒意。
“少爺……”
槐伯聞言卻是一驚,二夫人確實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淩家我行我素,連家主都不敢過多問責,但人家畢竟是流火宗宗主的獨女,很受寵愛,要是她在淩家受了半點委屈,淩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對此,淩家眾人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淩京波這樣明目張膽地說出心中所想,實在是不智之舉。
“少爺,十年前那方天畢竟殺了咱們淩家的人……”
“好了,遲些時候我去看看,一個海島土著也敢在淩家耍性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淩京波眼中寒芒閃過。
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正是方天的母親龐玉兒,龐玉兒是他們淩家控製的海島上的居民,海島與外界隔絕,所以淩京波才稱龐玉兒為土著,在他的眼裏,龐玉兒根本就是一個下等人。
夜!
雖然南域現在正是屬於海獸登陸時期,但內陸地區卻依舊像往常一樣平靜、祥和,蒼穹高深,明月高懸,令人心情舒暢。
圓圓的明月旁輕紗緩緩移動,皎潔如霜的月光之下,一道黑影悄悄地潛入了巨大淩家巨大的宅院。
此人正是方天。
此時的淩家果然是防衛鬆懈,偌大的淩家空蕩蕩地,仿佛是一個無人的小城鎮,方天手上拿著淩家大宅的地形圖,很快就找到了淩家的地下水牢。
“就是這裏!”
看著地麵上有著一個黑漆漆的台階入口,方天眼眸驟然發亮,台階直直通向地下,母親龐玉兒極有可能就關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