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樹尖上站著兩個黑衣男子,與其說是站著,不如說是飄著。
後麵的人道:“主人,原來他會武功。”
“我早就知道。”被叫做主人的男子冷聲道,聲音無喜無憂,臉上氤氳一片,看不清表情,卻總是能感受到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在你背後。
男子點頭回應,聲音中帶著試探:“恕小人直言,主人為何不自己動手,這樣不是一了百了。”
生意依舊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我要是能動手,還用你說。”
看見主人的回話,雖然仍舊聽不出情緒,但是話語已經有些生氣了,忙賠禮:“屬下愚昧。”
“不但我不能動手,你也不能。”於是原本冰冷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情緒,是喜悅,不是,是快樂,亦不是,是那種深惡痛絕的憎恨,“我要讓他們嚐嚐前功盡棄的滋味,體驗一回在惶恐中求生存的感受。”
男子馬上見好就收道:“主人,放心,我馬上辦!讓他體驗一下時時在生死邊緣掙紮的快樂。”
一聲長嘯,劃破長空,聲音裏帶著喜悅或是別的什麼,但是沒有人聽到,二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空中,仿佛原本就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雨後也許會像原來一樣平靜,但是張義勳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他怕自己注定要踏著堆積如山的屍體和無數的鮮血完成一項無法更改的使命,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他歸來!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雨中若隱若現,把張義勳從思索中驚醒,他不禁暗罵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感歎,他快步走到劉大嬸、梨花兒和虎子麵前給他們把脈療傷。
但是剛想抱起劉大嬸,卻聽見她道:“小二,放大嬸下來,快放大嬸下來!”
“大嬸,你傷的重,必須馬上醫治,這裏不安全,我們得馬上走。”
“不,你快放我下來,否則,否則來不及了。”
張義勳拗不過她,隻好將她放下。
劉大嬸舉起顫顫巍巍的手,放在了張義勳的手上,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微笑道:“二呀,大嬸快要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梨花和虎子,他們都是苦命的孩子!”
“嗯,我知道,大嬸,我會照顧他們,也會孝敬您的。”張義勳急道:“大嬸,別說了,我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治好你的傷。”
“不不,二呀,你得聽我說,我快不行了,你上廟裏的佛像後麵取出一個紅色的包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