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族的大祭祀,就好比人類國度的神教教宗,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威嚴,是唯一能夠與神靈溝通的人。
假如說族長是世俗的代表,那麼大祭祀就是脫離世俗的偉大存在。
至少在精靈族內,情況就是如此。每一任的族長任命,都是直接由大祭祀來決定的。
大祭祀並不住在颶風穀,而是住在離此相當遙遠的一個小坡上。
那裏除了大祭祀,再沒有任何精靈居住。
第二天一早,芙瑞荔帶著楚狂徒來到這裏。
“前麵就是禁地了。沒有大祭祀的允許,我是不可以進去的,所以你自己進去吧。我會在外麵等你。”山坡下,芙瑞荔對楚狂徒說。
楚狂徒一個人繼續前行。
踏過青青草地,小坡上一幢木屋平地而起。屋前是一片花園,一個女性精靈坐在花園之中。她的手裏拿著一塊白布,正在對著花園裏的花做著刺繡。
楚狂徒很難從外表去判斷精靈的年紀,她們即使在老了以後也大都保持著青春般的美貌。但是眼前的這個精靈顯然有些不同。她的臉依然光潔明亮,額頭上卻刻滿了歲月的劃痕。就象是兩張截然不同的麵容拚在一起,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楚狂徒來到門口,甚至還沒開口,那女精靈已經微笑著站了起來:“你來了?請坐一會,我馬上就好。”
楚狂徒微微一呆:“我是來見大祭祀的。”
“我就是。”女精靈回答。
“真抱歉,我以為你是仆人。”
“精靈族從不用仆人,那是不平等的體現。即使是族長和大祭祀,也要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哦,幫個忙好嗎?幫我拍拍我背後的衣服,你知道我剛才坐在地上,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女精靈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扭動了一下身軀。
楚狂徒無言以答。
他很賣力地幫精靈拍去身上的灰塵。
這個女精靈看上去一點都不象個大祭祀的樣子。
女精靈突然笑了起來:“很奇怪對嗎?在你眼中每一個神棍都應該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經,自以為能與神通話,說話總是老氣橫秋,一副先哲達人的樣子,永遠的悲天憫人,卻什麼事都做不了。象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祭祀,對嗎?”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用了神棍這個詞。”楚狂徒隨意找了塊大石坐下。
“沒錯,因為這世上的確有太多神棍。所謂神棍就是狗屁不通的代名詞,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神棍。”女精靈聳聳肩:“我叫海倫娜,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大祭祀或祭祀女士,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尊敬我,你就叫我一聲先知也行。”
“先知?”
“沒錯。”精靈祭祀海倫娜朝著楚狂徒眨眨眼睛:“我聽說昨天你醒來前做了個夢?”
楚狂徒有些吃驚地看看這位大祭祀,想了一會才說:“是的,真驚訝你怎麼會知道。可那又怎麼樣?”
“這正是我要見你的原因。”海倫娜頭也不抬的說:“能跟我說說你在夢裏看到了什麼嗎?”
“戰爭。”談話不知不覺間為海倫娜所主導,楚狂徒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還是隱隱感覺到這個最不象祭祀的祭祀或許就是真正的祭祀。
超越一切神棍。
“說具體些。”
“我很難用語言來描述我所看到的場景。天空中到處都是龍和天使。我不知道是誰和誰在打,但是看起來有些象上古戰爭裏的場麵。一方是人類,龍族和巨人,另一方是亡靈的軍團,鋪天蓋地的骷髏和僵屍。。。真******惡心。哦,你不介意我用******這個詞吧?”
“沒關係,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
楚狂徒想了想,然後回答:“火,很大的火。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火焰。它是突然出現的,一下子就燃燒了整片天空。那火很大,很可怕,而且是流動性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象是。。。一條巨大的火龍在四處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