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盛蘭笑道:“小叫花,這個是我師父慧閑大師。”
花子柳聽了,連忙上前行禮:“大師,在下花子柳,不慎冒犯大師,還請原諒!”
慧閑大師看了看他,問道:“你可是英施主的徒弟?”
花子柳道:“正是,大師為什麼要替這個家夥遮擋呢?”
慧閑大師道:“這個人原來是我的徒弟。”
呂盛蘭插話說:“師父,他不配做你的徒弟,我們本來已經擒了他,沒想到遇了聶文這些人,他就趁機逃脫了。”
慧閑大師道:“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張獻忠,難道你至今還是執迷不悟嗎?”
張獻忠看了看慧閑大師,嗵嗵在地上撞了兩下頭,大哭道:“師父,弟子知罪了。你就將我殺了吧,我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為什麼?”慧閑大師似乎早就知道他想說這些話,木然問道。
張獻忠懊悔道:“我活在這個世上,所有親近的人都將我當作了仇人。如今像過街的老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慧閑大師呼號道:“阿彌陀佛!你如今明白也就不算晚,快起來跟我一起走吧。”
呂盛蘭看師父的意思,似乎要饒了他,叫道:“師父,這個人是謀害閻郎的凶手,你不能饒他啊!”
慧閑大師看了看呂盛蘭道:“盛蘭,既然他已經醒悟了,你便是殺了他,又有什麼用?這反而會造成你的罪孽,還是讓他跟我走吧。”
呂盛蘭見師父這麼說,突然想起張清逸那個生死遊戲,心裏不禁有些悵然。是啊,自己殺了張獻忠又有什麼用呢,閻俊傑還是不能起死回生啊!
花子柳學慧閑大師的樣子道:“阿彌陀佛!大師若要這人皈依佛門,隻怕要玷辱佛祖呢。”
慧閑大師正色道:“阿彌陀佛,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至於他自己能不能悔過自新,那是他自己的事,所謂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我們給了他機會,也算是造了七級浮屠!”
慧閑大師說了,突然拉了張獻忠朝晨霧裏奔去,隻留下呂盛蘭、虞熙曼和花子柳三人在那裏久久地沉思。
“兩位美女,這個老和尚看來的確慈悲,不過看起來十分古板,不如我師父有趣。”花子柳首先打破沉寂。
呂盛蘭聽他口無遮攔,斥責道:“胡說,這是我師父慈悲為懷,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
虞熙曼帶著驚異的目光投向了呂盛蘭,她沒有想到,呂盛蘭這麼快就轉變了態度,似乎消除了對張獻忠的恨意。
呂盛蘭看虞熙曼盯著自己,知道虞熙曼的心思,其實她自己又何曾理解師父的想法呢,但既然師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呂盛蘭永遠都相信師父做的是對的,於是道:“熙曼,咱們走吧。”
“往哪裏去?”虞熙曼知道呂盛蘭心裏一定也很矛盾,也不想再提張獻忠的事,趕緊問道。
“還有什麼地方?石寶寨啊!”呂盛蘭也不等虞熙曼回答,轉身就往東而行。
“喂,美女,你們走了,我怎麼辦?”花子柳在後麵叫道。
虞熙曼笑道:“你怎麼辦誰知道啊,愛走就走,不愛走就呆著等你師父吧!”說完話,也不等花子柳回答,隻顧往前趕呂盛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