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黑貓吱哇一聲,猛地掉頭,夾著尾巴逃一般的飛速離去。
見黑貓離去,雲潔不安的又朝著身後看去,發現仍是什麼都沒有,她自嘲般的笑了起來。
“看來之前也是這隻貓,從什麼不知道的地方鑽進了浴室。”
“估計我當時被嚇壞了,才會感到身體使不上力,動彈不了。”
想到這裏,雲潔輕鬆的笑了,感到一切都是誤會。
第二天早晨,冰冷的小雪隨風飄落,警車的汽笛聲響徹街道。
“出啥事了,陣仗這麼大?”
早點攤前,一位客人好奇問道。
“聽說死了個女大學生,似乎叫什麼雲潔,死相可恐怖,腸子都流出來了。”
賣早點的大媽說完,神叨叨的又說了句,“臉龐扭曲,似乎臨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恐怖……”
凶案現場。
梓家安怔在原地良久,歎了口氣,走進了浴室。
看到了昨天那個罵他騙子的漂亮女同學雲潔。
刺鼻的血腥味,衝擊著梓家安的感官。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
此刻,雲潔的腸子流了出來,血染紅了牆。
屍體像是被剝了皮,準確的說,像是生前的雲潔太疼痛了,人就從皮裏鑽了出來一般。
她屍體旁,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梓家安拿出記事本,將一切記錄在案。
“到底是人做的,還是真有……”
離去前,他喃喃道。
入職考試結束,梓家安以接近滿分的成績,被武安局正式錄取。
……
下雨了。
梓家安凍得臉色發白,感到渾身都被冷雨澆透了,很冷。
低沉的悶雷聲漸漸遠去。
街上昏暗的路燈映照下,雨幕像是瀑布,光線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似乎天地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陰森森的。
梓家安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兒,兒子……”
電話裏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銀行派人來催收房貸了,你看,能不能……媽,知道你在外邊也難……”
“媽,我已經打了錢,好像是銀行係統出了問題,明天才能到。”
“媽,我是你兒子,你不用難為情,小時候兒子問您拿錢買糖,長大了,您也應該問兒子拿錢不是?”
梓家安說完,便哈哈的笑了起來。
誰知,手機裏母親的聲音更加哽咽。
她哭了……
聽見母親的哭泣,梓家安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但是,他發出了笑聲,“哈哈,媽,你這是怎麼了?”
“對不起,爸媽老了,幫不上你的忙。可憐你一個農村孩子,什麼都要靠自己。“
“如果你是城裏孩子,爸媽有退休金,還能幫一幫你。”
“爸媽隻是種地的農民,如今老了,除了做你的拖累,幫不上你一分錢的忙。”
母親的哭泣,令梓家安心如刀割。
他笑著安慰道:“媽,別哭,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升官了,以後每個月,能拿一萬五,是以前三倍工資,哈哈……”
“還了房貸,吃穿水電除過,每個月我們還能存下不少錢呢。以後不會再有人上門催債了。”
最終,掛斷了電話。
梓家安握緊拳頭。
他想賺錢,必須要采取一些不要命的辦法了。
梓家安深邃的眸子掃向前方那家海邊民宿。
淒冷夜雨下的建築,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汪洋深處,漂浮著的一座孤島。
兩年後,故地重遊,雲潔死亡時的血腥慘景,仍然還曆曆在目。
但他已不是那個青澀大學生。
經過兩年的培訓,手段一日千裏。
他是此中天才,心性也是一等,可出身卑微粗鄙,心有所憂,不敢人前顯露本事,隻能潛藏暗中,以待時變。
如今母親垂淚,令他已藏不下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令他不得不動身來此。
就在這時,梓家安的思緒被打斷了,身體一震,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