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淩歐愣住了,看著護士跑掉了。
止血?到底是怎麼了?
費浩帆在一邊也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拍了拍費淩歐的肩膀:“哥,先坐下來,等一會兒再說。”
費淩歐聽了費浩帆所說的,坐到了長椅上,但是沒有幾分鍾就又一次站了起來,左右徘徊者。
他現在緊張得很,恨不得此時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一樣。
費浩帆見此也是無奈的很,坐在那裏,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那個護士拿了止血的藥膏之後就急忙回到手術室裏麵了,手術繼續進行著,費淩歐的額頭已經溢出了大滴的汗水。
相比之下,費浩帆雖然表麵上很是著急,但實際上卻一點不緊張。
自己從小就和爺爺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費勳的死活和費浩帆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關係。
從容淡定的費浩帆和滿頭大汗的費淩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手術室的門外靜靜地等待著。
終於,從手術室裏麵走出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手套上還滿是鮮血,很難想像這場手術究竟有多困難。
醫生走了出來,到費淩歐的身邊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極力將老先生搶救過來了。”
聽說自己的爺爺現在已經沒事了,費淩歐鬆了口氣,臉上也是輕鬆了不少。
但是緊接著,醫生的下一句話卻宛如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在費淩歐的耳邊炸開:“但是老先生的身體實在是禁不起這樣的大手術,他的體力有一些跟不上,身子實在是太弱了,所以做好最壞的準備。”
說到這裏,費勳被推了出來,此時的他臉色慘敗,白色的單子上麵還能看得到淡淡的血跡。
護士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裏說著什麼,一連串的說了很多的專業術語,看著醫藥部門的人準備那麼多的藥劑,費淩歐感覺自己的天像是要塌了一樣。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天呢,怎麼會這樣。
最壞的打算,費淩歐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意思。他實在是不相信,自己的爺爺會就這樣撕掉。
費浩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向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費淩歐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他急忙擦拭了一下,之後走回到了手術室這裏,想要看看費勳現在的狀況。
不管發生什麼,至少現在爺爺還活著。
費勳 此時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護士在一邊照顧著,將針劑打上,之後查看著心跳指數。
費浩帆站在那裏,看著費勳此時的樣子,心中忽地一痛。
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爺爺,盡管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但當得知費勳很有可能會死掉的時候,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難受的。
不一會兒,費淩歐走了過來。
此時的費勳睜著眼睛,顯然是不想睡過去。他很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自己睡著了,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剛剛的那場大手術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之前還是那麼好,現在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手上的針管,口上的氧氣罩,自己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來維持自己的生命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的,看看費淩歐,自己能夠有這樣的一個孫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費勳現在是真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心跳比剛才平穩了很多,確切地說,能夠看得出來,已經跳動的很是艱難了,仿佛下一刻就會停止一樣。
費淩歐盡可能的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走到費勳的身邊,當看到費勳眼底的笑意之時,費淩歐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費淩歐急忙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費勳卻還是這樣看著他,仿佛要將他的樣子永遠記在自己的腦海中,連同自己的靈魂一同帶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