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夜,無月,連星星也躲了起來,依稀間還是能見到不知多遠的夜空那麼幾顆一閃而過微光的星星的;風,吹過樹木花草,沙沙作響,讓這漆黑的深夜增加了一份詭異之感。
在這靜寂的夜裏,破舊的院子裏房門“嘎”的一聲,被從裏麵打開了。
柳紫羽披著外衣,輕揉著眼眸走了出來,順手關上了房門,彎下腰捧著肚子摸著黑向著一處小茅房走去。
這時,在這上官府邸的屋瓦上,似乎有什麼動靜!
正關上茅房門的那一刹那,柳紫羽不知自己是不是產生錯覺了,竟然似乎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幾條黑影,在這上官家最偏僻最破舊的院子裏竟會閃進了幾個黑影,打劫嗎?這怎麼可能!打劫的人怎麼可能連地點都沒有踩點好,她這院子可是一貧如洗,一毛不拔的!柳紫羽用力的擦擦眼眸,腦袋清醒了幾分後沒了睡意,自嘲的一笑,定是自己迷糊中看走眼了。
小腹間又傳來陣痛,柳紫羽緊蹙眉頭,一臉痛苦的微彎腰,連忙解開褲頭坐下了夜香桶。
痛經!某些女人天生的痛苦折磨。前一世的她就被這痛經纏身,沒想成這一世換了一個身體也是有這痛經。命苦的女人啊,前一世還可以自己去藥房或小門診買些痛經的藥來緩和一下,在這裏,上哪裏去買藥?找大夫?估計在這世上的女人家都羞於去找大夫的吧?不過現在柳紫羽就算想去找大夫也不知要去哪找,就算找到了大夫等開了藥,熬好了藥,隻怕她這痛經已經過去了。以她上一世她自身的症狀,這痛經每次都隻痛個半天的時間,準時的十二個小時。
柳紫羽沒想到這大半夜的會被痛經痛醒,外加尿急和饑餓。
她今晚可是沒有吃晚飯啊。竟然沒人來叫她起來吃飯。可惡!真是可惡又自私的人,若是有大魚大肉的大餐不想和她分享也還說得過去,可是竟然連素菜清湯稀飯都沒她的份!想到此,把上官軒昊和梅兒這兩個人通通罵了好幾遍。
撒了泡尿,葵水流出了好多後,小腹的痛似乎好了那麼一些。柳紫羽半起身,伸手想拿此刻需要用的來,隨即心神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坐了下去。
她,沒有帶草紙來,而且她也忘了拿幹淨的布塊來墊褲底了。
哎,這讓她怎麼回去啊?想起要叫梅兒的,可隨即一想,省了吧,這三更半夜叫不叫得醒是一回事,叫醒了定是會把上官軒昊也吵醒的,到時,麵對一個大男人總會尷尬的,再說她還在氣頭上呢,不想見到他!
柳紫羽在這小小不起眼的破舊茅房裏鬱悶中想著解決的法子時,殊不知她的臥房正闖進了幾個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手拿著刀劍迅速的抵在了床罩裏麵的被枕上,其中一人雙眸閃爍著陰狠之芒,快速的掀起被子,卻是一怔,讓他們睜大眼眸露出驚訝的是,被子裏麵竟然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在他們轉過身時,一個黑影閃了進來,驚訝的看了一眼空空的床上,恭敬的對著其中一個貌似是頭領渾身散發著冷厲氣息的人稟報:“少主,書房,沒有。”
這時又閃進了另一個黑影,“少主,偏房隻有一個丫鬟,被屬下打暈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頭領黑衣人,全身隻露出一雙眼眸,此時幽深的眸中一片陰寒,彌漫著詭異的陰狠和憤怒,能被他親手解決是他是榮幸!可他竟然不在這裏!去了哪?不是說,他隻是一個沒用的瘸子廢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陰毒的目光一一閃過下屬,那些下屬全部都心驚膽戰的底下頭,生怕下一刻就莫名引火燒身,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讓少主來這裏撲了個空。
半響後,一聲冰冷無情的話從其口中衝出,“燒了這裏。吩咐下去,日夜監視上官軒昊的一舉一動。”
被稱為少主的黑衣人,丟下這話,一個甩袖一個閃身飛上了屋頂,閃爍著陰狠的雙眸掃視了一圈四周,心中冷哼著,上官軒昊,不管你是不是他,你都必須死!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天寒堂是他一個人的!妄想來跟他分一杯羹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茅房裏,柳紫羽不管不顧的穿上褲子,打算回去再換衣服就是了,一站起來,雙腳傳來酸麻之感,都是坐得太久的緣故。
柳紫羽慢慢的揉著雙腳,等了這陣麻痛過去後才緩緩的走出,在要打開茅房門的刹那,頓住了。
外麵傳來了許多腳步聲,這讓柳紫羽心一驚的同時想起了剛剛關上茅房門的那一瞬,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幾道黑影,心大驚,放下伸出的手,小心翼翼的湊到木板牆前的一個小裂縫往外瞧去。
這一瞧心一片駭然,雖然夜黑無月,但這茅房正對著臥房,離得不遠,映入眼簾的那些走動著的一條條黑影,無疑讓柳紫羽腦袋如被雷擊一樣一陣轟鳴。
不一會兒,幾個火把被丟上了屋頂,瞬間屋頂燃燒了起來,越來越大,柳紫羽下意識的捂住嘴巴,屏住呼吸,待在火光照映下的那一個個的黑夜人幾個閃身消失在院子裏時,柳紫羽整個人虛脫的滑落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