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揚的書房裏,柳紫羽悠閑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曬著暖暖的太陽,手中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薛景揚還是老習慣,正半躺著在軟榻上,也是捧著一本書,可是卻是看得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看了看柳紫羽,時不時的歎氣。
原因無它,這幾天來,柳紫羽挑水來澆花草時,竟是去挑那些水溝裏的黑水,那些髒兮兮的惡心水溝水澆到花草上去,搞得整個院子都臭氣衝天讓他一刻也待不住。柳紫羽倒好,美為其名的說這臭水溝裏的黑水是最營養肥沃,最能護花養草。
薛景揚又不是富貴人家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這解釋他是能理解的,可是這是他的院子,他環境優美空氣清新的院子,他要住著睡著的院子,被柳紫羽澆了一次那黑水溝水,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去後山的小溪裏挑來了好多水澆了好多遍才把那黑水溝水衝洗幹淨去除了臭味的。最後薛景揚不得不讓柳紫羽別再碰他院子裏的花草,讓她少做了這項工作;更不得不叫兩個人把之前那口被他特意埋了土的井重新開挖出來,好方便澆水。
叫她洗幾件衣服嗎?不是洗不幹淨就是把衣服給洗破了幾個洞。
打掃房間嗎?一邊打掃一邊把飛塵搞得滿天飛,幹淨了地板髒了家具;洗地板呢,把水倒滿了整間房,像是發了水災一樣。
就是她拿手的飯菜吧,那飯菜倒是香得讓老三直流口水,可是,他一夾起來吃不是太過於鹹就是辣的他吃不下去,不然就是咬到沙子。
砍柴嗎?不是把柴砍成兩半就是把柴砍成稻草一樣粗細,速度更是慢得像蝸牛,搞得食堂裏的人一天兩三頭的來催促,來訴苦沒柴用,耽擱了做飯直接耽擱了寨裏人吃飯的時間。
食堂裏的小胡他們倒是不管有柴沒柴都是一天跑幾次的,誰叫二當家的大材小用,把一個頂尖的廚師叫去砍柴呢。寨裏人本就被柳紫羽的廚藝給抓住了胃,對柳紫羽被二當家的叫去幹粗活,大家心裏就不樂意的,現在一聽說因柳紫羽的柴砍不過來耽擱了煮飯,就有好些人跑過來幫柳紫羽,特別是朱健率先報到,可是柳紫羽一句話就把大家給堵了回去。
“二當家的說了,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一個人完成,你們要幫我就要先去通過二當家的同意。”
二當家的真的說過這話嗎?嗬嗬,這就隻有柳紫羽一個人知道了。任務,任務,竟是二當家的下達的任務誰敢違抗幫忙?找二當家的說?嗬嗬,這種小事,他們自是不會打擾二當家的,可卻會暗地裏哀怨聲連綿。倒是有一兩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去找二當家的,就這一兩個就已經讓二當家的不耐煩了。
最後,薛景揚不得不讓柳紫羽停止一切工作,讓柳紫羽成了一個跟屁蟲,可,這跟屁蟲哪有一點身為小廝的自覺?這根本就完全當自己是跟他平等平坐的,還經常無視於他的存在。
薛景揚摸摸鼻子,有些懷疑,他這個二當家的是不是當的太失敗了點?不然這個假小子怎麼會一點都不怕他?還越來越放肆了。
在薛景揚的唉聲歎氣中,柳紫羽偷偷瞄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好笑,她就知道,這個二當家的拿她沒辦法,對她一些不出格的胡作非為是不會怎能樣的。在她知道了這個堂堂的二當家竟然故作小人來刁難她,在她把他院子裏的植物改變了形象後竟然最後什麼事都沒有,她就隱隱猜到了這二當家的定是隻想把她控製在身邊,讓她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去做自己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薛景揚想到了今天那個家夥已經回來了,雖然是以另一個身份,可卻是為了這個假小子。薛景揚搖了搖頭,這個假小子在他看來除了有時候膽子大了點外,其它的根本就是一無用處。看看,皮膚被陽光曬得有點黝黑,言行舉止更是沒一點女人樣,嘖嘖,還翹起二郎腿來看書呢?這翹就翹吧,竟還一搖一晃的,哼。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個女人,按現在看他還真不會相信她是個女人來。
女人?薛景揚突然想到了什麼,深邃的眼眸閃爍起了幽光,他之前把她給要來他院子裏除了想逼那個家夥不要躲在暗處,確實是想刁難一下她,給她點苦頭吃的。誰讓她要做一個拋夫的可惡女人!
現在嗎?或許換一種方法也是不錯的。說不定那樣還挺好玩的。
薛景揚想到做到,隨即起身向柳紫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