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拉猛然回過頭,竟看到諾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西弗勒斯“喵”了一聲,便從一旁的草叢裏麵奔向主人而去。比起對待圖拉那高冷的樣子,簡直不知要熱烈多少倍。明顯的不能再明顯,諾朗就是通過它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諾朗!你沒事吧?”圖拉既驚又喜。
“我沒事。看到你們居然找到了一個狼穴,趕緊趕過來看看。你應該慶幸我知道西弗勒斯落入那個人手裏,馬上趕了過來,這才來得及順手救你。”諾朗拎起撲到自己身上的西弗勒斯,撣了撣它毛上剛才沾到的土塊。
但是確認了諾朗沒事之後,圖拉顯然沒什麼心情敘舊,趕緊追問:“你剛才說克勞斯他怎麼了?看他的樣子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也不怪你不知道,”諾朗調整了一下抱貓的姿勢,順手從空間裏掏出大衣丟給圖拉。“他是素食者,隻吸動物血的。還為此發了血誓。血誓的發誓對象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十分親密的人。類似一種神秘的聯結吧。違背誓言自己不會怎麼樣,但是那個自己的親密的人會替自己承受代價。比如我們本來發誓是‘違背誓言天打雷劈’,這種可有可無的,永遠不會實現的空話。舉個血誓的例子,則是‘違背誓言,我的隨身獸西弗勒斯會天打雷劈’這種。而且,結合其他步驟,這種血誓真的會百分之百實現。”諾朗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圖拉的肩膀“你還是祈禱他這個血誓的牽連者對他不是特別重要的人吧。”
“天啊,我幹了什麼。”圖拉看著一地的狼藉和兩具亂七八糟的屍體,腦子裏“嗡”的一聲,轉身就要往克勞斯離去的方向追去,結果肩膀被諾朗輕鬆的扣住,掙脫不得。
“你去幹什麼,別惹他了。他肯定是去看看他那個牽連者去了。”諾朗一隻手摁著圖拉,“你去了也沒什麼幫助,再說你也沒什麼壞心。說不定不算破誓啊。”
聽著這實在有點牽強的安慰,圖拉也知道自己即使去了也於事無補。突然,腦中像是劃過絲弦一般的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對他這麼了解?你知道他素食,你甚至能說服他帶你進黑牢,甚至幫我們越獄?難道剛才在大衛布朗的那個宅子,還是你拜托他幫我脫身的?”圖拉轉過身來,一連串的問。
“對於剛剛大難不死跟你重逢的你的尊長,你這算什麼態度?總部直屬隊的一個隊長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諾朗麵色有些不豫,“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要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命令他。”
諾朗突然的不悅讓圖拉一愣,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還以為自己不用那麼在意什麼尊卑上下。圖拉沉默的披上了大衣,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圖拉最後有點不甘心的看了看克勞斯消失的方向。那個血族為了自己擔著風險越獄,願意帶自己逃跑而血盡力竭,還因為自己的失誤破了血誓,牽連到了重要的人。對於克勞斯,圖拉的心中像是缺了一塊,永遠的虧欠了什麼。但是現在去追他的確不太合適。而且自己不能確定如果去追他,諾朗會不會在自己身後把自己掐死。而追上他,克勞斯會不會同樣把自己弄死。最後還是妥協的選擇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