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紗羅斯手握著八枚兵符,站在要塞第十二層向下望去。他的目光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雲重。
雲重那簡短的誓師,卻讓斑紗羅斯這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一百多年的老兵體內的熱血也燃燒起來,也跟著放聲高吼“死戰”,也跟著做出了那種可以將意念貫穿自身的軍禮。
“陛下已經是至尊的國王了,卻還是身先士卒的站在了所有士兵最前麵,那其他人又有什麼理由不死戰到底?”斑紗羅斯低聲喃喃自語。
斑紗羅斯短暫的失神後,抬起頭看向了前方,他需要隨時了解整個戰場的動向,然而前方威伯哈大軍卻突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並且有些慌亂的向後撤退,這讓斑紗羅斯大為驚異。
“臨陣撤退,這是怎麼回事?”斑紗羅斯極為不解。
“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斑紗羅斯轉過頭對著身邊的一幹軍參道。這些軍參都是斑紗羅斯挑選出來極有軍事見地的軍官,並且長期帶在自己身邊培養,久而久之就成了斑紗羅斯的智囊團。一旦遇見什麼無法理解的情況或者暫時無法判斷的形勢,斑紗羅斯都會詢問他們,相互印證尋找答案。
不過一眾軍參聽見斑紗羅斯的話後相顧無言,都對眼前的情況極為不解。沉默持續了好一陣之後,頂層下麵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眾人連忙循著聲源看去,發現他們的國王雲重正麵對著威伯哈的大軍放聲狂笑著。
雲重的舉動讓這些參軍們更加不解,同樣也讓整個要塞中的其他士兵不解,要塞一層中站在雲重身後的士兵,疑惑的看著他們的國王。
“陛下,您笑得這麼開心,難道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一層驍騎軍中一名膽子很大的百人長軍官坦特亞站在雲重身後輕聲的問道。
雲重聽見坦特亞的疑問後,緩了緩自己的笑聲,轉過身看著坦特亞道:“這群威伯哈的士兵僅僅聽見了我們的聲音,就嚇得急忙撤退。你們看看他們那熊樣,難道這不值得你們高興嗎?難道你們不該嘲笑他們嗎?”
雲重說到這,手指向對麵上百個慌亂撤退的威伯哈千人方陣,繼續道:“在今天之前,我們總以為沒了聖軍,這仗實在不好打。但是今天一看,這些從北邊來的家夥都是些烏龜王八蛋,僅僅聽見我們的聲音就把**縮了回去,就憑他們的熊樣,即使實力再強,又有什麼值得讓我們畏懼的?”
一眾士兵聽著雲重的話,都笑了起來,有些膽子大的士兵幹脆喊了出來。
“對,這些威伯哈的混賬就******一個卵蛋,還沒開打,刀子也沒見著血,就成了那副熊樣,有什麼值得可怕的?”
“是啊,操,就那他們那副卵蛋樣還害得老子害怕了好一陣,真******丟臉。”
“對麵的都是******軟腳蝦,你們大老遠的跑來我們布輪薩,就是為了他媽在我們麵前露出你們的熊樣啊,要是這樣趁早給你爺爺我滾回去…”
…
有著一兩個大膽的士兵帶頭,大部分的士兵都罵開了,從一層的少部分人亂罵到整個一層的數萬士兵齊聲叫罵,再到二層,三層一直到了十一層。
譏笑,嘲諷,辱罵,這些個憋著勁不知道往哪裏使,受了怨氣不知道往哪裏出,活在末日光景中成天提心吊膽的布輪薩士兵,將他們的力量都用在嘴上。一個個操著最粗最髒的粗口,用著拉魯斯通用語,將他們所受到的一切憋屈都給爆發出來,讓辱罵變成一種震天動地的力量,狠狠的擊打在威伯哈的士兵心上,擊打在威伯哈那群不可一世,原本將布輪薩完全不放在眼中的聖軍心上。
七零八亂的罵聲攪擾著巴德斯的天空,雲重站在要塞最前端臉泛笑意的看著那群開始躊躇起來的威伯哈士兵,很顯然這些敵人已經被激怒了。
雲重轉過身麵對著群情激奮,唾沫橫飛,比拚著罵功的士兵,揮動了一下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看著雲重的動作,士兵們很快就停了下來,吵鬧的叫罵聲也漸漸平息下來。
“我說現在既然閑著沒事,我們來組織一場比賽怎麼樣?”雲重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漸濃。
“什麼比賽啊?國王陛下?”眾士兵一聽來了興趣,都高聲問道。
“罵人比賽,誰自認罵得好罵的妙的就站出來,罵上一句順溜的話,然後整個要塞的弟兄們就跟著一起罵。隻要誰能罵的對麵那群軟蛋倒回來,我記他一大功。”
雲重的話音剛落,士兵們都沸騰起來,好些士兵都衝了出來,出口成髒,妙語連連,罵的威伯哈士兵體無完膚。雲重憑借著自己敏銳的感官,及時選出最為精辟的,然後帶頭跟要塞裏的士兵用吼出那句最精辟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