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方遒看著眼含淚水的妻子和蔫了吧唧的孩子,眼裏透出無限溫柔:“累了吧,快坐會兒,你看孩子們都堅持不住了。”

“還好,寶貝們,快喊爸爸!”孩子們看到躺在床上的爸爸,有些膽怯和認生,被媽媽一喊,立即圍了過來。

“爸爸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爸爸你疼嗎?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你是跟媽媽一樣不乖,騎馬摔壞了嗎?”

容思沫:臭寶們,不要揭我的短!

“吃晚飯了嗎?這時候食堂沒飯了,吃個蛋糕墊一墊吧……”肖方遒指了指床頭的鐵櫃子,那裏有戰友送過來的一些吃的。

“我在車上啃了個饅頭,還不餓。”

容思沫的眼睛不舍得離開他,那眼神和麵容上,溫柔和堅毅完美的契合,是那個疼愛又縱容她的肖方遒啊!

容思沫拿了蛋糕給孩子們一人一個,又從自己的背兜裏拿出三個小搪瓷缸子,衝了一點奶粉分給他們。

她問了水房在哪,去接了一臉盆溫水,給寶貝們擦了手臉洗了腳,讓他們躺到旁邊的空床上去。孩子們累了一天,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容思沫給肖方遒也擦洗了一遍,他的身子還不能動,擦起來有些費勁兒。他的胸膛還是很結實,上麵還留下了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痕,那是榮耀的印記。

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肖方遒心裏滿是溫柔,他的小媳婦也是會照顧人的呢。

“你也睡一會兒吧,底下有張行軍床,你湊合一下。”

“你先睡,我還不困,給你按按。”

容思沫靠著肖方遒床邊坐下,輕輕地為他按摩胳膊腿。多好的人也經不住這麼躺著,時間長了肌肉神經就會萎縮,以後他還得有一段時間的恢複期,這樣的按摩是每天都要堅持的。

“你怎麼還會按摩了?啥時候學的?”

“前段時間見過我老家的一個長輩,她教的。你怎麼打算的啊?要在這裏一直養傷還是回家去縣醫院裏養著?”

容思沫已經啟用空間醫療艙裏的檢查設備,為他做了全身掃描。他的脊柱損傷比較嚴重,弄不好就會癱瘓。按照現有狀況,養好的話也不能吃重,恐怕很快就會通知他轉業了。

“服從組織分配吧。不能當兵就當工人、當農民。思沫,你相信我,我不會廢掉的。”

肖方遒的語氣中充滿了渴望,他現在需要鼓勵和支持,實際上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容思沫體會到了,可是前世她陷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裏,沒有給他支持,又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許多惡意和危險。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等再好一點,咱們回家去養著,西醫不行就找中醫。明天我去找你們領導談一談,多給你幾個月時間,實在不行咱們再退伍轉業。”

“算了,別給部隊添麻煩了。”

肖方遒這次的任務很艱險,榮立了二等功,如果他傷好繼續在部隊的話,不久就能提升到正連級,也可以申請家屬隨軍。可惜他這次受傷很重,要離開他心愛的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