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外麵便是熱鬧了起來。屋裏,錦衣紅綢,珍珠零落。
“看來,名字沒有取錯,你隻需略施粉黛,便可傾城。”一旁的皇上很是滿意的看著我,然後繼續說:“隻是,從現在起,顧傾城已故,而鏡中人,是我平顯公主,應念之。”
“念之明白,還請父皇放寬心,嫁去之後女兒必定克盡婦道,保平顯安危。”
“那就好,那麼念之也放心吧,浦家上下也必定安然無恙。”
鏡中人淺然一笑,一切都那麼的明了。
外麵,豔陽高照,皇上攜我來到花轎下。送嫁的人不多,大都是知曉內幕的皇室以及浦家的人。皇上應我要求,讓浦淮作為護嫁陪我一同前去阜戍。一旁的浦淮,很是嚴肅,卻不曾正眼看我。
不甘心的我緩緩走上前去,直勾勾的看著他說:“念之曾受浦家恩惠,今日又有勞浦大少爺親自送念之遠嫁,念之無以為報,現在就讓念之用僅有的幸福以報浦家上下周全吧。”
浦淮顯然被我的一席話怔住了,終於正眼朝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等他回話,我便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事情正如我所說的,怨不得我,也怨不得他。
蓋上紅頭,步入花轎,一切,就已成往事了吧。
大概還有一日的路程,便到阜戍了吧。天似要塌下一般,氣氛也異常凝重。
“公主,看樣子似要變天了,浦大少說在前麵涼亭歇歇腳。”一個小廝掀起轎簾說,我點頭以示讚成。
“轟”的一聲雷響,頃刻間,大雨到。
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甚是無聊,於是掀開紅頭蓋。看見浦淮背立在亭簷下,一動也不動。
“浦大少爺,連日趕路想必也累了,過來坐下休息片刻吧。”
浦淮沒有回過頭,隻是淡淡的說:“還未到夫家便掀開紅頭蓋是不吉利的。”
“嗬嗬,浦大少說笑了,這親事本就是沒有幸福可言的,又何來不吉利一說呢?”
“你是在恨我嗎?”終於,他轉過頭看著我。
“不恨。”我回到的很堅定:“隻是怨,怨那個說要和我一輩子的人。”
浦淮眼中透過幾許神傷,想要解釋,卻被我搶了先:“不過我也慶幸,你始終不是我至深至愛之人,永遠到不了至死不渝,非君不嫁的地步。我曾想過就這樣安穩的呆在你身邊,即便隻是那些許的情意也就足夠了。”
“傾城···”浦淮終是沒有忍住,情緒激動的拉著我的手說:“你說謊,你是故意氣我的對吧?麵對這樣的結局我的心已是疼死了千百回,你怎可再用些許情意這樣的話來刺傷我呢?”
我立即縮回被他握住的手說:“浦大少,雨停了,啟程吧。”
他雙唇在顫動,卻又被硬生生的隱忍了回去。我們彼此都明白,傾城已故,現如今的我是即將啟程前往阜戍的平顯公主應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