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崔靜就打電話催我下樓。
樓下,崔靜穿著一身藍色的運動服,長發紮在後麵,打扮清新自然,雙手一手提著包,一手提著兩杯豆漿,眼巴巴盯著樓道口,在看看路過男狼們羨慕的目光,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剛一見麵,崔靜就瞪著大眼睛,帶著好奇和疑惑在我身上掃描了一通,如同一名睿智的警察在審查他的犯人一樣。
“你幹嘛?不認得我了。”崔靜看的我滿身不自在。
“不是,不是……”崔靜連連擺手,“你……你就這樣去。”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有什麼不妥嗎?你想我哪樣去?”
崔靜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是去捉鬼唉,你難道不準備點什麼?比如桃木劍,銅錢劍,道袍……”
“你真當我神棍啊?”
崔靜愣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額,好吧,不管了,給。”崔靜將手裏的一杯豆漿遞給了我。
接過豆漿,我笑著說道:“還沒做事,你就先給酬金了。”
崔靜舍友住的醫院是學校醫學院的附屬醫院,距離學校有十幾分鍾的路程,遇上堵車需要半個小時。
路上,我問了崔靜一些情況。首先,是誰在照顧崔靜,幸好,崔靜舍友袁曉梅的父母還沒有趕來,是宿舍的幾個姐妹在輪流照顧,這我就放心。
萬一人家父母在,還不把我當做江湖騙子打出來,我可不想做狗咬的呂洞賓,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臥龍先生。
還有,崔靜給我看了袁曉梅在醫院的照片,仔細看去,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森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黑氣,讓人極為不舒服。
下了車,我對崔靜說,“一會進去,你千萬不要說捉鬼什麼的,就說我是與你一起看望袁曉梅,不然我們不是被當做騙子抓起來,就是被當成神經病人,這麼大的醫院,八成有精神科。”
我見崔靜欲言又止,情知不好。來之前,她可能已經告訴了別人,現在病房一定不止一個人等著我。
果然,病房裏除了袁曉梅還有三個人,一問才知,另外兩個是出去買吃的去了。
崔靜見我看著她,不好意思地小聲弱弱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曉梅這個樣子,我們一個人誰也不敢在這,所以就都來了,一會就全靠你了。”
那一副小朋友做錯事,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無奈地苦笑一聲,出去買吃的也回來了。正好全部人都來齊了,五個人像好奇寶寶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我,看的我心中直發毛,心中暗暗發虛,急忙擺手,“我說諸位姑奶奶,你們是讓我來唱戲呢,還是耍猴呢,你們這麼圍著,裏麵的那位也不敢出來啊。”
說著,我手指了一些病床上的袁曉梅,臉色裝出神秘兮兮的樣子。忽然,背後氣溫驟降,想到我正對著袁曉梅,心裏陣陣發毛。奶奶的,沒這麼靈吧,我一說就真出來了,這位大神不會正在我背後吧。
心中一邊呼喚著諸天神佛,一邊慢慢轉身,正好看到小淘氣笑嘻嘻地看著我。被小淘氣這麼一折騰,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地脫口訓斥,“你想嚇死我啊。”
一般人看不到鬼神,除非是一些天生陰陽眼或者一些道行深的術士。我自己修行連半吊子都不到,也無法看到鬼的存在。但小淘氣是個例外,在混蛋師父的指點下,我與小淘氣建立了特殊聯係,所以可以看到這個淘氣的家夥。
剛說完,我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忘了外人還在。尷尬的笑著回頭,果然不出所料,五個丫頭擠在一起,眼神驚恐地看著我身後,“你……你在和誰說話?”
看著崔靜幾個人驚恐的樣子,暗道正好借此讓她們出去,“噓,小聲點,別說話。”我使眼色,我身後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