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竟然真的有妖這種東西。
不對,老頭是一頭龜,那敖璿是什麼?難道也是?看出我的疑惑,敖璿笑了笑,“你是不是也把我當成妖怪了?”
我真想說句‘難道不是嗎?’可又覺得那樣問實在有些不禮貌,尤其是對一個美女。而且,從敖璿我促狹的目光中,我知道就算我問了,她也未必會告訴我。
大概是敖璿口中的桂伯形態實在太有喜感,即便是妖在人心目中一直占據著惡魔的角色,也讓人生不出恐懼心來。震驚過後,好在顧書美還沒有忘了此行的目的,瞪著小老頭說道:“哼,不是人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犯法啊,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別想讓我放過你。”
事情並不複雜,幾句話就說清楚了。老龜之所以戲弄遊客、打劫廟裏的和尚,是源於遊客們用來積攢陰德的放生池。
那池子雖然叫放生池,卻是那些水族生靈的喪生池。而人們用來乞求心安的一點所謂的善舉實際成了一場變相的屠殺。
白天人們隨性在池邊買來放生的金魚和烏龜,在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又會被再次捕撈上來,第二天從出現在攤位上,這些可憐的家夥變相成了人們祈福的工具。
老龜作為水族的一員,發現後看不下去才會有後來的事情。至於和尚被打,也是他咎由自取。
案件水落石出,仔細想想,人真的很可憐。我是不信佛的,也不是很懂佛教的事情,但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如果一個善良的人因不禮佛而得不到佛的庇佑,那麼佛還是大慈大悲嗎?如果一個惡人因為禮佛而得到佛的庇佑,那麼佛豈不成了罪惡的幫凶?這讓我感覺一切都似乎是一場交易。
案子雖然清楚了,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人犯難了。我無所謂,我是一個普通小市民,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顧書美不同,她需要給上司,給民眾一個交代。
顧書美一直眉頭緊鎖,大概是在糾結接下來該怎麼辦?
敖璿一直在一旁麵帶笑意地看著,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小娃娃,你是不是在想怎麼將老頭子我抓回去啊。”老龜摸著自己那幾根山羊胡子,促狹地說道。
看敖璿和老龜這個樣子,我明白這兩個人心中一定是有注意了。輕輕碰了一下顧書美,顧書美會意,對敖璿和老龜說道:“我也覺得那些人實在可惡,但不管怎麼樣,犯法就是犯法了,作為警察我應該給市民一個交代,以老龜的身份來說,他應該也不想牽扯進來一些其他的人。”
“今天約你們來自然是想讓這件事有一個大家都認可的結果,我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牽扯太多的事情。”
……
最終,老龜隨我們歸案,警方也給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釋。兩天後,從顧書美哪裏得到消息,老龜突發惡疾去世了。
事情我們早有預料,我和顧書美心照不宣。
案子的事情揭過來,有些事情我卻事還要問問的。身邊跟著一隻老龜精,敖璿的身份不尋常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過,我更關心的是她和我的關係。
為什麼這麼說呢?並不是我自戀,而是事實由不得我不想。以前,我總幻想著是姐姐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今天看來並不是這樣,那麼這個敖璿為什麼要如此照顧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