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老人雖然脾氣奇爛，但我就是生不出厭惡感，反而覺得親切，有時候還會覺得他有點像我那不負責的師父。
除了方便麵，家裏我很少備其他吃的。好在樓下就有飯店，要了幾份盒飯，順帶著買了我和顧書美的晚餐，想到老人好酒，我又專門去買了一瓶白酒。
回去的時候，一老一少正聊得熱乎。
吃飯的時候，老人還在抱怨，“我說，就你一個毛小子，竟然讓我等一天，下麵那群家夥顯得蛋疼，守在你這裏有個屁用，就算有人來了，憑他們能擋得住。”
見老人吃飽了，也喝得差不多，心情似乎好起來，我才小心地問道：“您老不願你被他們瞅著，可那群人撤了，您怎麼不上來？”
“咳咳……”老頭子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老頭子我不是見著你有客人麼，怕打擾到你的客人嗎？”
“您知道徐明上來了？”
“廢話，他那麼大一個人，大白天的大搖大擺的上樓，還有那一身鬼氣，我老人家想不發現都不容易，我老人家又不是瞎子。”
顧書美古靈精怪，自然聽出了些許意味，裝傻充愣地問道：“那您老和他誰厲害？一定是您老更厲害吧。”
“你個小丫頭，嘴還挺厲害的。我能發現他的存在，他自然也看出了我的身份。他沒有對你們動手是因為他不確定能不能勝過我，他沒亂來，我也不願意動手，因為我也不一定能勝過他。老頭子我老了，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能過幾天太平日子就過幾天吧，以後啊，這江湖終歸是你們的。”老人家話裏滄桑，人似乎也一下子老了許多。
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老人的落寞，我們能懂，但卻無法感同身受。
“好了，你們不用說什麼，老頭子我是看開了的人。說那些話是想告訴你們，不管他們有多厲害，終究有黃土埋身的那一天，你們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這個徐明確實不簡單，以後能躲開就躲開吧，你父親那一代人可是比我們老一輩強多了。”
“我父親，您也知道我父親。”
提到我父親，老人變得嚴肅起來，身子也坐直了些許，盯著我的眼睛慢慢地說道：“不隻是我，修行界很少有人不知道你父親的，當然還有你母親石瑤。你記住了，穆敬天是個英雄，石瑤也是巾幗不讓須為響當當的人物。”
“那……”
老人似乎有些疲憊了，擺擺手打斷，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是徐明出現告訴了你什麼，我今天也不會說這麼多。不早再問了，終究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到了哪一天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在你憤怒的時候做任何事情，那樣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好了，說說正事吧。”
守墓老人掀開罩在鳥籠上的黑布，露出了裏麵的廬山真麵具，一個鬼氣森森的狐狸在裏麵拚命撞擊著籠子，似乎想要逃出來，而且一會化作人性，一會又露出本尊。
“你們在看什麼？籠子裏有什麼東西。”
我忘了，顧書美不是修道中人根本看不到籠子裏的鬼狐。其實以我的水準也是看不到的，除非我運功短暫的開啟天眼，又或者持有通冥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