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轉身
很重的落在了肩上,不管你願不願意。
每一次都是這樣,誰都沒有問過你。每一次都這樣覺得,原來我才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在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角落,自生自滅。
某又開始喋喋不休了。
明裏暗裏的刺傷。這樣的疼痛總是來不及準備。
於是很想睡過去,睡過去。不必再醒來了。但是睡不著。
我開始拿起小刀,在桌上比劃。漆過的木頭還是木頭,鏽掉的刀刃還是刀刃。深淺的痕刻進了還在流轉的分秒。要是這個軀殼也像木頭該多好。
該多好。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第三次默念,該多好。
原來真的好遠。好遠好遠。我知道自己又在想些什麼了。不管是坐著,站著,還是穿梭陌生的人群,都在想,拚命的想。
我想告訴全世界關於他,卻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
我想拚命寫他的名字在每一本練習冊上,可是寫了,有用橡皮拚命的擦。
我想對自己說,為了他留長發吧。可是麵對鏡子裏的自己,又打消了念頭。
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好。我知道自己怎樣都不會好。我知道在他眼裏我根本不好。
冬天很快過去了。記得雪天的最後,在左胸口別了一枚冰冷。
抬頭看到模糊的紛飛。有一點點的感動。突然很想哭。眼淚到了眶邊,卻又留不下來,像是在演一出蹩腳的肥皂劇。
聽說他很喜歡冬天。也許是因為相像吧。隻能像冬天一樣敬而遠之。亦或看了好久的冬天,冬天也不會看你一眼。
其實我要的不多。幾何的輪廓在眼前清晰了,有些懊惱的字母偏偏又擾亂了。
之後一次次放下筆停頓。
其實那些生硬的輪廓和他拚在一起的時候很溫柔,因為他的輪廓也一樣完美。
某停止講話了。他看著我。
或隻是看一抹空無的氣體。在努力掙脫地心引力。
那是不可能事件。
某看見的我不是氣體。於是。氣體被液體覆蓋了。
如果是氣體。還能觸摸到他呢。我暗自嘲笑自己。手中顫抖著一張薄薄的診斷書。
自己的筆跡。
你把自己扔掉了。他的聲音突然出現。
我沒有轉身,轉身也沒有什麼值得期望的。
是。我把自己扔掉了。我咬咬嘴唇。
我能撿回來嗎?這句話是一頓筆,把流暢的直線分開。
不能。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不屬於你的,終究不屬於你。
放手更好。——我把他也丟掉了不是嗎?
為什麼還在幻想,如果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