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為什麼之前不幫?”
月河城修者,心裏都有這樣的問題。
他們如烈日般焦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柳寒煙三人,看他們又如何狡辯。
柳寒煙、韓修禮心中一沉,麵對既成事實,還真的不好顛倒黑白,但王尚卻極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他朗聲道:“之前我們可是拜訪過陸家,被你們拒絕了!”
“廢話,讓你們王家單獨麵對蠻荒生靈,你也拒絕!”一道突兀的聲音,由人群中響起,“你們本就是包藏禍心,把陸家往火坑裏推,還說得冠冕堂皇!”
僅此一句,王尚的借口,就不攻自破,成為了笑柄。
他以為月河城的修者隨便就可以糊弄,卻沒有想到每一個修者,都將三大世家處理蠻荒百族生靈……侵犯月河城的態度放在了眼裏,也早就看透了他們滅絕陸家的狼子野心,又哪是他們能夠隨便粉墨飾非的?
“聒噪!”
“世家談話,哪有你們插嘴的份兒!”
“我就代表整個月河城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講尊卑的家夥!”
柳寒煙、王尚、韓修禮,當時就臉色青紅一陣,他們非常憤怒,周身靈力劇烈波動,絲毫不加掩飾地肆意奔騰,而且身前浮現血鸚鵡、巨狼、五彩神蛇虛影。
強大的氣息釋放而出,籠罩月河城無盡修者,震顫得一些修料較弱的修者,胸悶如堵,甚至有血漬順著毛孔流了出來,顯然三人是動了真怒,想要找出那個敢於揭露他們的修者。
然而,那聲音飄渺,來去無蹤,即便他們在聲音響起的刹那,就已經開始鎖定那道聲音,但還是沒有找到說話之人,也就無從發泄。
“說到你們的痛處了?”
片刻後,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不高,但卻足以震懾所有修者,而且那股濃鬱得化開不的嘲諷,如洪水猛獸,隻一湧現,就深深地抓住了柳寒煙三人的心,令他們憤怒張狂。
“是誰!”
“給我滾出來!”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本事?”
很難得,這一次柳寒煙三人問出了所有修者的心聲。
陸羽也十分詫異,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無視強大的三大世家,竟然公然地與三大世家叫板了,即便是他,也無法從容。
“老祖有發現嗎?”他下意識地詢問老祖。
“飄渺無蹤,不知其形!”
回答他的卻是皮休的聲音,這令他非常詫異,但很快他就以為老祖肯定是太虛弱了,而沒有顯化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當作一回事兒。
他隻密切地注意著柳寒煙三人,擔心三人發現了那道聲音。
“嗬嗬……”
蔑視的輕笑,如銀瓶迸開。
三人更怒,但隨之滿是嘲諷的聲音,便又飄了過來。
“藏頭露尾怎麼了?那也比你這衣冠禽獸好上千百倍,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滿口仁義道德,說什麼為了顧全人族安危,那當你們提出讓陸家單獨解決與金蟾族恩怨的時候,人族安危何在?
當你們打開城門,讓整個陸家陷入危險的時候,人族安危又何在?
當月河城修者,被闖入的蠻荒百族生靈侵犯,被生撕活吞的時候,你們口中的人族安危,所謂的大義,隻不過是你們想要除掉陸家的遮羞布!
這樣的家族,也配執掌整個月河城,守月河城內修者安然?”
月河城安靜了,連風聲也適時地停了。
神秘的聲音,慷慨激昂,代表的正是所有月河城修者的心聲。
月河城修者懼於三大世家,不敢公然抗議,而那道飄渺無蹤的聲音,卻是一針見血,非常無情地揭開了三大世家醜惡的麵具,讓他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柳寒煙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此刻整個柳家竟然被人質疑了,可恨的是他甚至不知道那個質疑柳家的修者,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第一時間看向了陸家,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陸家之內,並不存在那道聲音,這讓他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他不知道如何反駁,但很快想到了一個極無理的反駁的理由。
“我們是月河城三大世家,至於如何執掌月河城,還輪不到你來插嘴,不說是你,就是四大聖宮,也不能插手下麵城池的掌控,隻要我們不心存圖滅人族!”
“無恥!”
“無恥至極!”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所有修者先是一愣,之後痛恨地暗罵。
即便是早就對三大世家醜惡嘴臉心知肚明的陸家眾人,也是一愣,沒有想到三大世家之首……堂堂柳家,竟然連遮羞麵都扯掉了,以這樣一種無恥至極的理由,挑釁那神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