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好!”
“所謂不打不相識,隻有如此才能快速認識彼此嘛!”
與星翰一同而來的,共有十幾位師兄、師姐,此時非常的興奮。
他們當年可是被他們的師兄、師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吃盡了苦頭,如今五年已過,又迎來了新的一批弟子,他們自然得在這些後入弟子身上找回當年的場子。
無他,誰讓我比你早來了五年,是你們的師兄、師姐呢?
火一這些新入的弟子自然是百般不情願,他們表情木然,絲毫不為所動,如果論道之戰不是鼎劍閣不成文的傳統,他們才不會傻不啦嘰的跟師兄、師姐們對戰,開玩笑,那可是相差了五年的修煉時間,簡直就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說得好聽,不就是想教訓我們嗎?”
二百多名弟子,稀稀落落地響起不滿的聲音。
星翰眼中閃過寒光,但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隨後他身子微微轉動,臉上便掛著令人心安的笑容,如沐春風,開口道:“你我師出同門,又不是生死之戰,師弟、師妹們多慮了!”
“誰知道是我們多慮,還是你們包藏禍心啊?”出乎星翰意料之外,這一屆弟子似乎格外的叛逆不羈,他話音剛落,就又有聲音響起,“畏畏縮縮藏在甲衣之中,我們如何知道你的心思?”
此語一出,頓時嘩然。
一眾弟子,包括與陸羽一道前來觀戰的普通弟子,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星翰身上。
星翰銀發白衣豐神俊朗,氣宇自是不凡,他立在人群中,卻能輕易地脫穎而出,不過這僅僅是大概感觀,一番細察之下,人們就發現了問題。
他自耳朵、下嘴唇以下被一層層似有若無、幾乎呈無色的甲衣裹覆,直至腰際,甲衣薄而透,緊緊地貼著肌膚,如果不是眾人瞧得仔細了,很難發現此刻的星翰師兄,竟然穿戴甲衣與他們相見。
“星翰師兄既然與我們師出同門,當坦誠相見,如今卻要身著甲衣,我等不知星翰師兄是何居心,或者隻是因為星翰師兄瞧我不起我們這些人嗎?”那聲音再度響起,步步緊逼,毫不相讓。
“你……”星翰氣結,麵色潮紅,怒意難平,雙手早已不自覺地握了起來,滿頭銀發更是無風自動,如一根根剛針飛揚,刺得虛空轟轟輕鳴,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可能失禮了,平複之後解釋道:“我隻是不方便,並無輕視諸位之意,更沒有其他用心!”
“口說無憑!”
那個聲音又斬釘截鐵地響起,擲地有聲,如一記劫雷炸響在星翰心中。
星翰發狂,竟然被一個師弟當作眾人的麵步步相逼,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兒,什麼時候新入門的弟子居然可以如此強硬了?
他快速地搜尋那聲音,赫然發現沒有人開口,即便此屆公認最強的火一,都泰然若素,而那道聲音更是非常詭異,竟然在不斷地轉換位置,根本無法捕捉,頓時,星翰冷汗涔涔,他明白此屆弟子中定然有了不得的從物。
“有什麼隱秘,可以與同門之間坦誠相見相比?”這時,那飄渺無蹤的聲音又非常詭異地響了起來,“脫掉甲衣,讓我們一觀!”
“你……”
一股強霸的力量,由星翰體內湧出。
直接刮裹得地麵飛沙走石,一些較弱的普通弟子,當時就立足不穩,要被卷飛上天了。
與此同時,此地湧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如春風化雨,細潤無聲,但這股力量所到之處,由星翰體湧出的力量消解無疑,飛沙走石的情形消失,飛起的普通弟子重又落了下來。
霎時,此地靜了下來,沒有什麼言語。
成千上百雙眼睛,毫無例外地全部聚焦在星翰身上。
他們在等待星翰揭下甲衣,否則之前星翰那一番天花亂墜的言語便不攻自破,甚而可能成為笑柄,所謂的論道之戰也將不了了之。
“可惡!”
星翰內心狂嘯。
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一件甲衣,就將他逼到騎虎難下的地步。
他緩緩抬起手,慢慢移向甲衣,眼眸望向遠處,柳晨隱沒於虛空,正注視著星翰。
“師弟,你我已經被那小子指使蚊子所傷,如今隻有破釜沉舟才能擊潰他!”柳晨傳音。
星翰怔怔地又瞥了一眼柳晨,最終那隻手觸摸到體表外光滑的一層甲衣,隨之一狠心,手上用力,隻聽“嗞啦”一聲,甲衣脫落,眾人石化,一副慘像入目,眾人簡直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