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的石頭太平常了。
廳中的修者卻是見多識廣的老手,當時便持懷疑態度。
聲音很雜也很亂,但沒有一個修者認可,這塊石頭是陽明石。
“這是我祖上所傳,你們不要侮辱我祖上!”年輕修者慘白的臉,因為憤怒而通紅,而且他手捂著嘴巴在不住地咳嗽,明顯身子骨極差。
“可笑不可笑?你祖上所傳的就不能是假貨?”
“說不定你家祖上,本身就看走眼了,這哪裏是陽明石!”
“就是,我們這些人雖稱不上獵奇天下,但眼力還是有一些的!”
哪知道,年輕修者的不滿,引來更多的質疑,反而直接牽扯到他祖上了。
年輕修者異常憤怒,一雙手握著椅子,幾乎要把椅子生生地抓碎,隻可惜他太弱了,椅子沒有破碎,反而是他的指甲因此而滲出了斑斑血跡。
“爭寶會杜絕假寶,砸了吧!”
廳內不滿的修者,有人開始如此提議。
一聲過後,整個大廳要求砸了石頭的聲音此起彼伏。
瑤琴仙子輕輕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巧笑倩兮望著年輕修者,征詢他的意見:
“道友,既然此寶得不到大家的認可,而又是道友家傳的寶物,我爭寶會便破一次例,容許道友將此寶收回,爭寶會斷不追究責任。”
廳內一眾修者忍不住叫好,瑤琴仙子處事果然老練,而且極懂得攏絡人心。
藍妙依一彎秋水,瞥了瑤琴仙子一眼,再望見陸羽怔立未動,似乎癡了,一時間竟心有不喜,微怒開口道:“不認可此寶是陽明石,就是不認可,偏偏還要拒絕得如此委婉,世間薄情最是商人,此言果然名不虛傳!”
她聲音極低,也隻有陸羽聽見,尷尬地撓了撓頭。
至於廳中眾修者,則全都注視著那個極度虛弱的年輕修者。
“爭寶會此舉已經仁至義盡,收回吧!”
僵持了片刻,年輕修者依然還是不情願,便有人催促。
為一塊普通事物浪費時間,對於他們這些修者來說,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呯”
年輕修者猛然站起,但又重重地跌坐。
身下的椅子一滑,他差點兒摔倒在地,但唇角溢血,還是非常可怖。
當時便有修者心生不喜,不過年輕修者卻是不管不顧,心有哀慽地道:
“這真的是陽明石,是我祖上所傳,若不是我身染重疾,而家道中落到如此地步,斷然不可能拿出此寶參與爭寶的!”
“示弱搏同情?”
“以此讓我們接受假的陽明石?”
“這種把戲我們見得多了,你還是去找其他人吧!”
冷潮熱諷,如疾風驟雨,潑到了年輕修者的身上。
他們自始至終隻關注石頭是真是假,卻從沒有注意到年輕修者,真的極度衰弱。
“你們……你們……”
年輕修者氣結立起,指著嘲諷的修者,但最終積血上湧,直接昏了過去。
“還裝模作樣的演了起來,真是可笑!”
“簡直就是修煉界敗類,為了爭寶無所不用其極!”
沒有人關注年輕是真的昏倒,還是假的昏倒,人們都是冷漠。
陸羽眉頭皺了皺眉,驀然打開天一閣窗子,化過一道銀色流光,驚得嘲諷的修者自動地讓開了一條道,便突兀地出現在年輕修者身旁。
手輕輕搭在年輕修者脈搏上,感受著他紊亂不堪的脈象,陸羽眉頭緊蹙。
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陸羽取出了那塊玄命石,貼在年輕修者掌心,磅礴的靈力,化作道道細流,裹挾著一縷縷生命之力,由經絡流遍全身。
隻是片刻,慘白的年輕修者,便奇跡般地麵色紅潤起來,而且肌膚有了光澤,生命氣機,比昏倒之前,強勁了許多,漸漸地有了生機,睜開了清澈的眼睛。
年輕修者激動地要開口,卻被陸羽示意阻止了。
他以又取出一枚靈果,還有幾株珍稀,都在萬年左右的靈藥,以靈力壓榨為汁液,緩緩地注入年輕修者口中。
“太奢侈了!”
“救這樣一個虛弱的家夥,居然舍得如此靈藥?”
“那不過是一塊假的陽明石,真的值得嗎?”
圍觀的修者,看得都心疼,且不說那非常珍貴的靈果,單就是用於後續療治的靈藥,都價值連城,可陸羽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便擠為藥汁注入年輕修者口中了。
陸羽並沒有理會耳邊的議論,而是在不斷地為年輕修者療治,而且觀年輕修者還是不太穩定,又化去了半顆回元丹,捏成粉末,和著藥汁注入年輕修者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