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碧翠,生機盎然。
每一棵植株凝翠欲滴,若綠玉一般。
鍾鳴看得呆了,這等神跡在眼前發生,太夢幻了。
他試著探手觸碰這些草木,確定到底是幻象還是真實的草木。
“唰”
他猛然彈射,淩立虛空。
在他的又還即將觸碰到草木的時候,猛然湧現強盛的劍意。
一望無際碧翠的草木隨風搖曳,表麵安詳而寧靜,可仔細探究就會發現,這裏麵蘊含著恐怖的殺機,令人心悸。
“呯”
鍾鳴由遠處招來一塊石頭,丟入草木中。
石頭表麵還被一股靈力包裹,但在石頭即將接觸到時,令鍾鳴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無盡草木輕輕搖晃,驀然爆發出璀璨的綠色光芒,若水波一般柔軟,但卻堅硬如神鐵,輕輕一攪,被靈力包裹的石頭直接粉碎,化成萬千的粉末消失。
“這到底是什麼?”
不僅是鍾鳴疑惑,就是禁製內雪羽鶴、板磚、黃金獅子也分外疑惑。
無邊的草木太恐怖了,簡直如殺器,若是尋常修者陷入,恐怕不出片刻就要化為一灘血水,讓它們每一個都心頭發顫脊背生寒。
“難道是老大?”
雪羽鶴怔怔地望向陸羽。
此時的陸羽如沐春風,生機磅礴,讓人忍不住要親近。
在他的四周皆是瘋狂生長的草木,即便連最普通的植物都若大樹一般叁天,透過整個房屋,延伸向高天,幾乎把陸羽徹底地包圍。
一股柔和的力量,吸引著它們靠前。
可它們剛行了數步,便目露驚駭之色閃向遠處,尤其是雪羽鶴,在第一時間將腦袋縮進了翅膀之中,整個身軀被一團白色靈芒緊緊地包裹。
“火,火……”
它大聲嚷嚷,翅膀在火光中抖動。
就在它們三個靠近陸羽的刹那,無邊的草木,瞬間燃了起來。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原本數千丈方圓內碧翠的草木全部葬身於火海,而且畢剝作響,沒有任何的延阻,似乎這些肆意瘋狂生長的草木,是幹柴遇到了烈火,一燃就著。
此地溫度驟然升高,這裏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火爐。
如果不是禁製守護,恐怕它們立足之地,就要被恐怖的高溫烤成焦炭。
這讓雪羽鶴、板磚、黃金獅子震驚,尤其是黃金獅子金光燦燦抵禦熊熊大火與恐怖高溫的同時,更是非常忠心地注視著陸羽。
此刻陸羽,依然非常安詳地枯坐,即便烈火將他包圍,都沒有變色。
熊熊跳動的火舌,宛若鬼魅在他的身邊舞動,可也僅僅如此而已,無論火焰如何噴薄,都無法傷害到陸羽,甚至火焰與青袍融合在一起,他那一身衣衫都沒被燃灼的痕跡。
“呼……”
突然風起,蕭瑟而漸生悲意。
烈火瞬間退去,被燃灼一空的此地,風聲呼嘯。
一股悲涼之意在此處蔓延,無盡的碎石飛上了高天,淩亂飛舞。
方圓千丈之內,淩亂悲切得讓人呆呆木木,似乎天地霎時轉到了秋天,忍不住就要湧起秋日裏特有的傷感於淒楚。
“死陸羽,搞什麼啊,我想哭!”
鍾鳴恨恨地看著禁製中的居所,強忍住淚水。
這股濃鬱的傷感,彌漫於這片天空,充斥於每一個角落,就連高空之上的靈雀經過,都被感染,忍不住哀聲啼鳴,有淚水滾落。
於是,這裏的悲意更加濃重了。
烏雲壓頂,那是因為傷感而聚集的雲汽,壓在千丈方圓內。
鍾鳴也好,雪羽鶴也好,黃金獅子也好,已經忍不住淚水滾滾而落,就連板磚石質的身軀也泛出一層層綿密的水珠,像是水洗過一般。
“老大這到底修的是什麼功法,怎麼這麼邪門?”
雪羽鶴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望向居所中毫不所動的陸羽。
這股濃鬱得讓它們個個淚流不止的傷感,正是源自於陸羽,可陸羽本身古井無波,神態安祥地枯坐,無悲無喜無憂無慮。
“咦,好冷!”
突然,風聲之中雪羽鶴打了個寒顫。
寒透心底的冷意湧來,令它如墜冰窖,渾身直哆嗦。
短短的一會兒,千丈方圓內又起了變化,風止但寒意襲人,令雪羽鶴驚訝的是,寒霜以陸羽為中心,若一隻勇猛的凶獸向四麵八方襲去,隻是刹那,這裏便白茫茫一片。
隨後寒氣噴薄,奔騰的寒汽就化為更加厚重的冰,凝結於此。
千丈方圓內與外麵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裏寒氣逼人,而外麵卻一派祥瑞之色,尤其是陸羽居住的這間房屋,與遠處其他住處更是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裏直接化為了寒光閃爍的冰屋,若冰塊建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