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說什麼?”
“麻煩大點聲,我沒有聽見!”
話音剛落,一個桀驁的戰士笑出了聲。
他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由左上額直至右下齶,貫穿整個鼻骨,因此高聳的鼻梁軟了下來,不那麼挺直,也給人一種無賴甚至凶殘的印象。
陸羽麵不改色,長身而立,看也沒有看對方一眼,冷冷地道:
“少囉嗦,要戰便戰,我奉陪,言語逞強有何用?”
“刀疤,你踢到鐵板了!”
“這小子很傲氣,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的確,他戰意洶洶,像一頭猛獸,恨不得現在就要把你撕碎呢?”
刀疤臉的戰士還沒有回擊陸羽,反倒是其他戰士哈哈大笑了起來,取笑刀疤。
當然,他們的言語依然是極度輕蔑,絲毫不把陸羽放在眼裏,在他們眼裏陸羽不過是與幼獸相當,如此修為卻又如此挑釁,當然惹得他們取笑刀疤戰士。
“小子,你這麼好戰,那我就與你戰上一戰!”
刀疤戰士輕蔑地掃了陸羽一眼,手掌一翻,閃爍茫茫光華。
隨著靈力劇烈波動,瞬間在其手中多出一張黑黝黝泛著冷冽氣息的重鐵弓,若九幽地獄裏取出一般,魔性十足,不時能聽見其中傳出慘烈的叫聲。
緊接著,他手隨意一拋,虛空震動,無盡魂影掙脫出重鐵弓奔騰咆哮,重鐵弓便淩立當空,而且被一分一分地拉開,慘烈的叫聲便更加響亮起來,若地獄幽魂長嚎,淒厲異常。
“轟”
虛空轟鳴。
重鐵弓放出璀璨的光芒。
光芒閃爍之下,重鐵弓附近奔騰的魂影被一股巨力束縛,緊緊地聚集在弓弦與弓胎之間,刹那間赫然化作一道威力淩人的箭,幽幽發光,且慘叫聲連綿不絕。
“嗞嗞嗞”
弓弦被拉開的聲音持續。
轉眼,重鐵弓已經被拉得弦如滿月,隨時都要鬆手射向陸羽。
陸羽長身而立,傲然不動,隻雙手緊握成拳,隨時迎擊,然而就在那箭要脫弦而出的瞬間,大殿中風聲舞動,一道身影快速衝到了刀疤戰士身邊。
緊接著,一隻光燦燦的大手,便將那支箭徒手撕碎了。
“你小子倒是打得好主意,主動讓這毛頭小子挑釁你,然後尋找出手的理由,想要獨自快活,一人將其斬殺!”獨臂隊長一手按在刀疤戰士的肩上,直接戳破他的心思。
“怎麼可能,隊長,你知道我一向是很愚笨的!”刀疤戰士老臉唰地一下紅了,但隨後又以極其拙劣的理由為自己解脫。
不過,其他戰士又怎麼會相信他這種理由?
“主意打得不錯嘛,還想獨吞!”
“就你平時最鬼靈精,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耍詭計!”
“隊長,我提議,這一次斬殺這個人類小子,將刀疤排除在外!”
很快將刀疤戰士排除在外的提議就被一致地通過,無論刀疤如何詭辯,他都失去了資格,恨得他手挽重鐵弓,情緒激動,幾次都想一箭將陸羽給射穿了。
“我先來吧!”
獨臂隊長,手執大刀上前。
其他戰士雖然個個都想爭先,但彼此誰也不誰排在前麵,隻得同意獨臂隊長切陸羽一片肉,而後再由獨臂隊長指定順序,依次進行。
“寶貝兒,定要多飲一些血!”
看著手中的大刀,獨臂隊長深情地呢喃。
而後,當他目光由大刀之上抽離時,整個人已經冰冷如霜,他單臂執刀,磅礴的靈力注如寒光閃閃的大刀中,頓時令大刀咆哮顫鳴起來,刀體表麵同刀疤的重鐵弓一樣湧現一道道魂影,在咆哮怒吼。
“唰”
刀影一閃,奔向陸羽。
刀影所過,漫天皆是重重刀影,令虛空為之震動。
僅僅刀氣逸散,四周其他戰士便不得不緊緊守護己身,刀浪若山,壓力實在太強。
“讓隊長第一個攻擊,是不是一個錯誤?”不少戰士心裏生出這樣的念頭。
因為如此一刀,他們很擔心陸羽會被直接斬碎,雖然這麼做是違反之前的約定,可獨臂戰士畢竟是他們的隊長,縱然違反了約定,他們也是均可奈何。
想到此,眾戰士反而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羽,輕語出聲:
“千萬不要太弱,一定要撐過隊長那一擊!”
“轟”
刀浪越來越重。
一道道刀影前赴後繼湧現,而且彼此交疊,使得大刀的威力在逐步地提升。
那大刀距離陸羽還有數丈的距離,可其中流露的刀氣,已經將陸羽整個人籠罩,罩住他周身要害,衝撞著陸羽。
“呯”
最終長刀斬了過去。
瞬間陸羽就被熾盛的刀芒淹沒,隻有漫天的刀芒,沒有絲毫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