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
問話的人以看白癡的目光，指著雪羽鶴。
渾身光禿禿的，沒有一點兒翎羽，個頭雖比普通的肉雞大上一些，但除了這唯一的特點之外，再看不出有什麼優點，居然還妄想成為禽王。
“蛇吞大象，胃口倒不像！”
“本是山中一野雞，偏偏還想飛上枝頭作鳳凰！”
“如此心血來潮，我看這山雞就是賣到肉肆，也難賣出什麼好價錢！”
前後排隊的其他人，望向陸羽懷裏緊緊抱著的雪羽鶴，一個個搖頭直笑。
如果一隻普通的螞蟻指著一頭同樣普通的大象說：早晚有一天我會吃了你，以東勝神洲大部分生靈正常的心智，都會哈哈大笑。
沒辦法，此刻的雪羽鶴，被陸羽偽裝成了那個螞蟻，漫天的笑聲如潮爆發。
雪羽鶴氣得直哆嗦，血肉發光，要顯出真身，讓這些有眼無珠的普通人明白：它就是真真正正的禽王……雪羽鶴，但陸羽大手一按，又將它緊緊地按住了，根本沒有露出本體的機會，氣得他直吐血。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陸羽反駁，他愛憐地撫了撫雪羽鶴光禿禿的身子，目光極其堅定地道：“我相信終有一日，它能夠化為禽王……雪羽鶴！”
“我本來就是！”雪羽鶴內心疾呼。
隻是聲音一點兒也發不出，反而讓圍觀的普通人看到雪羽鶴那極高傲、不屑的眼神。
“瘋子，倆瘋子！”
“鳥瘋了，這人也瘋了！”
陸羽周圍的人，不約而同是拉開與他的距離。
一隻立誌成為雪羽鶴的山雞，一個相信山雞所言的人，他們感覺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於是陸羽前後出現浩大的空間。
“看看，人家都躲著我們，這下滿意了吧？”雪羽鶴無奈傳音。
也太丟人了，被整成這樣也變罷了，偏偏陸羽還不安生，四處喧嚷它要成為雪羽鶴，想不引起別人的關注都是不能，一下子就被當為兩個瘋子。
“切，你小麻雀懂什麼？”
陸羽翻了雪羽鶴一個白眼。
他絲毫沒有尷尬之感，很是悠閑，不在乎別人的眼神。
起初陸羽這種行為，還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後來其他人是避之唯恐不及，一個個掩麵閃避，私下嘀咕：“這哪來的瘋子啊！”
排查的效率還是很高，陸羽並沒有等太久，就輪到了他。
準備排查陸羽的，正是雪羽鶴之前借口套近乎的仙子，雙十年華，身量苗條，唇紅齒白，倒也有扶風之姿，整個人也非常熱情。
“仙子，我家雪羽鶴說認識你！”陸羽熱情地打著招呼。
“唉呀！”雪羽鶴將腦袋縮進了翅膀中，心裏恨恨地咒罵著陸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這個時候陸羽還主動招惹對方，不安好心！
“是嗎？”仙子一雙迷人秋波，投向陸羽。
但看見他懷裏抱著的是一隻光禿禿的雪羽鶴之後，身子卻是猛然一僵，支吾半嚷，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仙子，這人就是一瘋子，趕緊放他進城吧！”有人不耐煩開口。
“他抱著的明明就是一隻山雞，奇醜無比，愣要說萬能成為雪羽鶴，這不是瘋子是什麼，趕緊放他進城吧，這樣的瘋子肯定不是要找的修者！”後方人紛紛補充。
“胡說，分明是你們眼拙！”
陸羽氣鼓鼓地瞪視後方一群人。
雪羽鶴唯有掩麵，也不敢與仙子打招呼了。
排查的仙子見陸羽如此，又聽聞其他人敘述，確是已經認定陸羽腦子有問題，尷尬地以絲巾撫了撫額頭，就揮了揮手放陸羽進了陽曲城。
自始至終，陸羽都沒有被盤查。
要知道，但凡入城的修者，都會經由特殊的法器判別的，一些易容的修者，一些隱藏實力的修者，很容易就會暴露，除非身懷遮掩氣息的異寶。
“高啊，老大，這樣就蒙混過關了！”進得陽曲城許久，雪羽鶴明白過來。
原來陸羽如此胡言亂語，並不是故意羞辱雪羽鶴，而是借此惡心周邊的普通人，最後借助他們的力量順利進城。
整個計劃進行得堪稱完美，非常到位！
“你以為都像你這麼公私不分，利用探風的機會接近仙子？”板磚鄙夷。
“呃……”雪羽鶴一臉尷尬，蔫得像一隻真正的山雞。
望著雪羽鶴如此心中有愧的樣子，陸羽與板磚差點兒就笑出了聲，臉憋得通紅，惹得行人紛紛注視，更是差點兒被雪羽鶴發覺，才一本正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