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窠狂舞。
質脆的灌木迅速倒下,山石滾落的聲音疾速回響。
一隊人馬自山間小徑鑽了出來,手握石製的凶器,雙目如狼般放出駭人光芒,筋肉突起,裸露在外的身體上滿是傷痕。
老弱婦孺立時便慌了,隊形有些不穩。
來的種群人數並不算太多,僅僅十餘個而已。
顯然乃是外出捕獵的隊伍,而非種群之間血腥戰鬥,否則這點人馬派去,多半有去無回。但由滿是傷痕強壯身軀來看,定是這個種群當中,常常參與獵殺野獸的好手,煞氣非常重,對付他們這些老弱婦孺毫無問題。
“犯我山頭!”
“殺了他!”
“殺了他!”
十餘人叫了起來。
尤其是看向頭領的眼睛,更隱隱冒著火光。
不久前這兩個種群才暴發過一場殊死的戰鬥,正是頭領勇力過人,一連斬了他們族中數個好手,才使得該種群元氣大傷,為了保全種群不得不避退縮小領地。
如今,那個罪魁禍首就出現在他們領地內,身邊領著的皆是不堪大用的老弱婦孺,他們自然不肯錯過大好機會,誓要複仇。
老弱婦孺已經有些亂了,陣型不整。
身為頭領的他,大大小小的戰鬥早就過百,卻也從未經曆過實力懸殊到如此地步的陣仗,心中同樣惴惴不安。可戰鬥的經驗足夠豐富,使得他依舊沉著冷靜,不像其他人那樣慌亂。
老弱婦孺見頭領毫無懼意,反倒依舊神親氣定的樣子,以為頭領有過人的本領,如此居然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原本不整的陣型悄然間又恢複了。
對方種群年輕人依舊嚷嚷著將他們斬殺,並未注意到這細微之變化。
可隊伍中那個年齡略長,身體黝黑孔武有力,若熊羆一般的虯髯大漢,卻將這細微的變化,分毫不差地盡收眼底。
這個大漢,確是種族之頭領。
察敵觀色,判斷形勢,是他隕責之所在。
他常以過人的眼光,提前發現野獸或者敵對種群布下的陷阱,贏利了種群的一致推崇。
大漢見對方十餘人居然毫無懼色,而且似有所恃的樣子,再想到對方頭領勇力驚人,心中便生了警惕之心,待得細觀,越發覺得這一行不是如此簡單。於是在其餘諸年輕人揮舞起手中石製凶器喊殺而來時,製止了即將崩發的衝突,道:
“滾出我領地範圍,否則必生啖你之血肉!”
頭領心中愕然,但隨即想到定是大漢以為他這一行乃是陷阱,他們卻不知他已經脫離了種群,當下不作聲色,收好凶器,帶著老弱婦孺大搖大擺地離去。
翻過了一座山頭,已經不見大漢種群身影,頭領急急地道:
“快,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我們是孤隊,以我們種群當年與他們的深仇大恨,肯定會追殺我們,我們快點離開他們領地範圍。”
扶老攜幼,一行人迅速遠去。
在他們離去沒有多久,大漢帶領著十餘壯漢來到了頭領待過之地。
以他們尋常捕殺我獵物的本領,早就掌握了一套非常高超的追蹤辨別的能力,那熊一樣的大漢略微微翻了翻被踩折的枯草,便帶著族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