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的心情比誰都要急切,一回到小屋,他就拿了個大鍋開始煲粥。縱有麵粉的遮蓋,血腥草的氣味還是飄得滿屋都是,高飛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但若有人突然推門進來,鐵定會被熏個跟頭。
腦域內,極度深寒的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除了腦細胞不能修改以外,身體各處神經細胞的基因正迅速地被替換著。
這種替換與前兩次的身體改造相去甚遠,前兩次隻是修改身體結構,而這次卻是修改最本質的基因。不過,這種最本質的修改卻顯得意外的低調,高飛基本感覺不到什麼,頂多就是稍稍顫抖一下,不像前兩次那樣不是腳腫就是體脹。
血腥草熬好以後,極度深寒的工作還沒有完成,這工作確實太複雜了點,就算以極度深寒的能力,要想在很短時間內完成也絕不可能。
高飛再次進入腦域空間,觀摩了極度深寒的修改工作,學習到了他對細胞的改造方法。於是,高飛也試著對自身細胞進行改造,剛開始比較生澀,還報廢了好些身體細胞,之後就漸漸熟練起來。
當然,高飛的熟練程度趕不上極度深寒,但高飛對腦域能量的控製幾乎毫無限製,這樣,使得他的進度竟然和極度深寒的進度不相上下。
有了高飛的加入,這基因改造工作的速度加倍了,不到一小時,除了腦細胞以外,高飛全身的神經細胞全部被替換了一次。
高飛醒了過去,舀了一碗血腥草熬製的粥,隻喝了一小口便停了下來。現在,喝血腥草是為了測試神經係統的反應,而不是為了刺激肌肉等運動係統,如果還像前兩天那樣喝上一碗,那高飛又得蹦達一晚上了。
血腥草下了肚,有效成分經胃壁和腸道被迅速吸收,隨循環係統又迅速和神經細胞發生了反應。高飛這次沒有熱流肆虐、麻癢難當的感受,卻是忽冷忽熱,渾身抽搐,像是得了瘧疾。
這感覺不對,看來第一組堿基對並不是起作用的那個門閂。高飛抽著風睡了下去,進入腦域空間之後,再和極度深寒聯手,把神經細胞的第一個堿基對改回原來的狀態,並同時將第二個堿基對做了修改。
高飛再度醒了過去,立馬又喝了一小口血腥草。這次的感覺又變了,熱流一點也感覺不到,而全身上下像是過敏了似的,癢得出奇,讓高飛忍不住想使勁抓撓一通。不對,這感覺還是不對。
高飛好不容易才忍住奇癢睡下,主體意識過了好半天才進入腦域空間。
一進腦域,高飛就聽極度深寒在那兒抱怨,“領導,我覺得你的想法不對頭,你怎麼知道哪種感覺是正確的?萬一忽冷忽熱就是正確的呢?或者渾身奇癢就是正確的呢?依靠感覺來判斷是不靠譜的,缺乏一個嚴密的論證過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但我就是知道我會知道。”高飛冒了一句繞口令似的話,又接著開始將第二個堿基對改回去,並同時修改第三個堿基對,“別想那麼多了,趕緊來幫忙,兩個人效率更高。”
極度深寒戴著大頭盔翻了一下白眼,心想:“就這麼著吧,大不了把二十三個堿基對全修改一次,看他還能有什麼話說……”當下意識通過頭盔控製了固化的腦域能量,開始了第三次對基因的修改。
已經快接近深夜了,第三次對神經細胞的基因修改終於完成。高飛醒過去,端起已經涼透的血腥草,喝了第三口。
熱流慢慢從腹內升起,這次的感覺與以往都不盡相同。熱流過處,麻癢之感仍有,但已不如前兩天那樣強烈,高飛不知道這是不是服用的血腥草較少的緣故。此外,熱流過處,多了一種全新的感覺,類似於充實,類似於滿足,就像饑餓之人啃了一隻羊腿,就像焦渴之人喝了一碗冰水……
但高飛仍然不確定,直覺告訴他,這種感覺還差了那麼一點有力的支撐。差了一點什麼呢?
熱流漸漸運行到喉部,離頭部僅一線之隔,高飛突然想到了,腦域能量!對,就是腦域能量!
腦域能量是高飛與極度深寒戰鬥時,他們的靈魂能量裂變之後產生的,為什麼會產生,高飛直到現在還是沒能弄明白。
腦域能量對他的幫助無比巨大,通過腦域能量,高飛可以做到以前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比如模擬一切存在、掃描真實事物,還能對身體細胞進行原子級的修改。高飛甚至懷疑,在麵對危險,比如麵對瑪玟妖獸時,腦中突然敲響的警鈴也與腦域能量有關。
現在,血腥草帶來的感覺並不到位,高飛想到了腦域能量,這種神秘的東西也許能夠進一步確認這種感覺是否正確。當下,高飛試著將腦域能量與那股熱流接觸,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熱流並不像前兩天那樣對腦域能量退避三舍,而是迎頭而上,與腦域能量混合到了一起,那情形,就像是等到了貴賓的親臨,熱流的所有分支都在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