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瞧著她,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花碧瑤沉聲說道:“我花家幾百口人的大仇不能不報——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怎樣成為端木池的智囊或夥伴?花碧瑤頭都大了,她又不像若薇,對時政局勢都能信手拈來,又怎麼能左右端木池呢?
“我什麼都不懂。”她低下頭,倒是有幾分羞愧的說道。
她不得不承認,比起若薇來,她實在差的太遠了。
“我會留個人在你身邊,凡事你多聽聽她的意見建議。”
花碧瑤鬆了口氣,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當你不再需要她時,可千萬別卸磨殺驢,讓她自行回大周便成。”若薇眼含深意的說道。
花碧瑤不悅的盯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幫了我的人,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傷她性命,難不成在你眼裏,我竟是這樣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人?”
若薇淡淡笑了笑:“權利使人迷失。”
花碧瑤表示不解,若薇卻沒有再解釋,“你過來好一陣了,你家王爺想必也快回來了,讓他知道你在這裏,恐怕不太好吧。”
花碧瑤也知道自己耽擱太久,她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竟覺得有些依依不舍:“你什麼時候離開西秦?”
“就這兩日吧。”她還想緊趕慢趕的趕回大周過年呢,當然是希望越早回去越好。
瞧一眼花碧瑤強作出鎮定卻不難看出不安的模樣,若薇又道:“我曾聽過一句話,今日倒是可以送與你——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花碧瑤抿了抿嘴:“我記下了。”
頓了頓,又道:“到時候想是送不了你了,你……一路多保重。”
別別扭扭的說完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倚雪院。
她走後,若薇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變,盯著虛空半晌,忽而一笑,“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人一旦嚐到了權利的滋味,很多事情都會變的。她無意栽培出一個“武則天”來,但未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
若薇發了一會呆,正要讓人送熱水來洗漱,就聽外頭有婆子恭敬的請安聲,卻是端木池終於過來了。
要說這端木池也是個有能耐的,他這般不要臉的張明正大的將自己弄回來的事,連花碧瑤都知道了,這府裏的王妃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妃知道了,卻半點動靜也沒有,可想平日裏對端木池定然是十分敬畏的。
性子必然十分軟弱的六王妃,管不了端木池,顧忌連這後院大大小小的女人都管不住,要不然花碧瑤憑著一個不倫不類的“碧姑娘”的身份,也不可能在王府能立住腳。
這就有點奇怪了,按說西秦國君對六王爺的寵愛那是有目共睹的,可既然這般寵愛端木池,又為何遲遲不立他做太子,更甚的是,給他挑的這個媳婦兒,還是這麼個無用的人——若國君真的當端木池是繼承人,又怎麼會給他指這麼一個王妃?
想來,這西秦國君隻怕是跟自己這個據說很寵的兒子也是留了一手的——若給他指了太過厲害的媳婦,等生下小皇孫後,兒媳婦說動端木池,借著外戚的力,來一出逼宮讓位什麼的——西秦國君隻要這樣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了。
因此,這六王妃隻怕不但性子軟弱,出身想必也不會很高。這種情形下,花碧瑤要出頭,自然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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