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規喊的是正氣凜然,一點都不羞愧。想那老色鬼雖然生的跟地獄惡鬼一樣,但能自由出入學校,手裏還握著造價不菲的望遠鏡,搞不好還有點來由,竟然有來由,那自然就要身份要麵子,這麼大把年紀,還做此等齷齪之事,宣傳出去,隻怕就再也無臉見人了——要知道,這老頭特征可是太明顯了!
果不其然,聽陳規這麼一嗓子,那老頭從窗口伸出腦袋,黑夜裏兩隻炯眸惱怒地看著陳規,就那麼一縱,從上麵跳了下來。那跳下來的過程非常詭異,上半空輕飄飄的一點宛如一片鴻毛隨風而落,待落到一半,卻猛地一沉,宛如一塊石頭重重落在了地上,“嘭”的一聲踩出兩個沒過膝蓋的坑!
陳規倒吸一口涼氣,學校的地麵因為考慮到內修的緣故,建造的非常堅實,傻愣愣地看著老頭那枯瘦得跟竹竿一樣的兩條腿,咽了一口唾沫:“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偷看女學生洗澡的事實。”
“不成啊……”老頭嘟囔了幾句,無奈地將兩“根”腿從地裏拔了出來,一層皮包著的手指指著陳規,“你莫要亂說,老頭子怎麼會是那種老不修?現在的娃娃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得好好教教。”
陳規剛剛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老頭已經快若閃電般劃出一道黑影,那全是骨頭的手掌敲在了陳規的身上,陳規像是被鋼管狠狠敲了一記,隻聽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一口氣都還沒喘過來,全是似乎就要散架了一半。
“啊,啊,啊……”陳規一刻停歇都沒有地亂叫,最開始還想反擊,一分鍾之後連老頭一根毛都還摸到,就徹底泄氣了,隻張牙舞爪嗷嗷亂叫。那老頭則是越拍打越來勁,那飄忽的身影發出一聲聲驚歎:“妙啊妙,好結實好強壯的身體……不對啊不對,一個人再怎麼長,都不可能長成這麼樣,就算天神後裔都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條件,要是內修……真真實實一點鬥氣都沒有……好苗子啊!”
老頭終於停了下來,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雙目發光,陳規猜測自己要不是一個大活人,這老頭估計就直接搶回家了。那老頭還在嘟囔:“好苗子,好身體,有這個打底,速度肯定極快……”
“老色鬼。”陳規呲牙咧嘴,手不知道往哪裏摸,哪裏都不舒服,四處酸痛,幹著急,怒道,“不就是發現你偷窺女學生洗澡麼?犯得著這麼狠?敢作就要敢當……”
老頭子那是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著陳規半晌,才無奈地搖搖頭:“就是人混賬了點,不過人無完人,神果然是公平的——小娃娃你這麼好的條件,可不能浪費了,老頭子可以教你兩手,有沒有興趣?”
陳規心髒一陣猛跳,這老頭是絕對的高手!好比那少林寺掃地的老和尚,深不可測,隨便指點一下,那就是天大的福緣,要是傳那麼百八十年內力,就更好了!但罵了這麼久,現在服軟,不是顯得自己太沒原則了嗎?陳規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笑話,你能教我什麼?要知道……你去哪裏?我學!”
話到一半,那老頭子突然拔腿,幾個跳躍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陳規目瞪口呆,腸子都青了,半晌之後才有氣無力地回轉——鬱悶!
第二天是福音日,不管是薩米爾教派、岡薩雷斯教派還是在夾縫中生存的達爾文新教,神都是一樣的,這是禱告和接受神之福音的日子,也是那些非忠實信徒常例的休息日。當然,女王學院還是得有人值班,沒有加班費,陳規當然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那老色鬼拍人的手全是骨頭,痛得很,躺了一夜,早上摸起來收氣,還是渾身酸痛不已。收氣之後,身體就舒服多了,常例的鍛煉還是不能少,陳規繞著經常跑的路跑了整整三圈,心中還是鬱悶之極。又在學校的操場做了兩百個俯臥撐,然後開始打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