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宿舍裏的人都在忙著準備考試了,大學都是這樣的,每學期的最後一個月,上晚自習的人特多,想去占個位子就跟和別人搶飯碗一樣難。我偶爾還是會去教室裝裝樣子,其實是跟著豬去看美女,看得口水流的像發洪水。不過現在的美女們還是很霸道的,上晚自習都不說了,還要帶著寵物來,大多數是帶著你個怪獸雄性動物,美其名曰:男朋友的,其實不就一書童和倒開水的。但是有的PLMM就很誇張了,那天我坐在那裏走神,一女的過來就衝我喊:“喂,麻煩你讓個坐好嗎?”。你說咋的,手裏抱著一隻荷蘭豬。老子火起,對她溫柔地說,“不好意思,美女,我這位已經有一隻母豬定了,你要不要叫你的寶寶跟它商量一下?”。她臉一黑,說我是神經病,我答應著,埋頭繼續發呆。
我經常就跟豬說,我以後結婚一定要找個不漂亮的,豬罵我腦子進水了,現在的人哪有想找醜的啊?放屁!帥到深處人孤獨的道理你都不懂啊。豬一楞一楞打擺子,呆呆最近在關他的禁閉,身上的一根毛都搜刮光了,讓我想起納粹集中營的戰俘,毫無人道可言,而讓人感歎的是,豬整天都是嘻皮笑臉地對她傻笑,洗襪子,打飯好象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家事。我們班的男生,經常鄙視他。
星期二,是我們課最多的一天,整天就是什麼現代漢語、古代漢語什麼的,叫人直上的想跳樓。豬很晚才來,這一點我並驚奇,但我見他頭垂著,像一隻三天沒找到食物的無頭蒼蠅。我說,怎麼了?他跟我稀裏嘩啦說了一大堆,從裏麵我隻聽懂一件事:呆呆馬上要過生日了,而他沒錢買禮物給她。“你跟她都這關係了,送不送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罵他。他沒吭聲,坐在那裏一副死樣,下課了,他拉住我,“借我點錢,我過段時間還你。”
就這樣,我被豬剝奪的吃飯都開始去混了,這很容易又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來,跟閔敏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經常去混飯吃,那時候是餓著肚子窮開心,在別人眼裏,說白了,就是一個談戀愛談到不要命的。而現在,我終於在別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因為,豬和我都沒有飯吃。
至於呆呆的生日,我一直記在心裏,那並不是我在乎她,隻是豬的時刻嘮叨讓我想忘也忘不掉。
5月28日,我頭一次見豬穿得周吳鄭王的,一雙皮鞋賊亮,見誰都是一臉爛笑,讓我想起去年爛掉的柿子。一大早我就和他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去集貿市場買了19隻玫瑰花,頂著大太陽地在6舍的樓下等呆呆。一等就是一小時,女人就是麻煩,化裝都當作一場革命,而她們始終會是勝利者,因為男人總是認為自己應該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原本的女人,更應該有她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