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雪衝刷過的白區,一切都亮的刺眼,比如說海礫和邢盈盈,自從南灣的旅行結束後,就緊緊地依附在一起,誠然,海礫有點激動的語無倫次,他徹底陷入了她的懷抱中。而邢盈盈,拋棄了貌似的表情,純淨得像一個稚嫩的少女。
海礫又想起南山了,進而想起了鴿子林,果然,白泠,毛驢,好多魚貫而出的疊影讓他有點頭暈眼花。他坦誠得沒有了任何的界限,學會對一個人全心全意,不知道是種怎樣的感覺。邢盈盈得逞了,她不但在南中的深海裏取悅了一隻完整的白海礫,而且直接升級為取得。她笑的有點真誠,不知道是怕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勾起了曾經的深黑事跡,傳到海礫那隻疑心重重的耳朵裏,還是和海礫一樣,就那麼輕易的把自己交托給了對方。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太相信,而海礫信,他從來都是一個眼見為實的人。即使後來邢盈盈能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怎麼回事,海礫在南中的很多地方都看不到毛驢了,曾經那個喜歡在校門口的鮮花店駐足穿白裙子姑娘的毛驢突然消失不見了,連每天穿行在南中任意角落的果然都失去了他的消息,果然給他打電話,他突然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兌現在一個小道消息裏,小道消息這種東西,無源頭可究,很蹊蹺,可信度很高,可是以訛傳訛就誇張了。
毛驢的父親,就是果然喊叔的人,突然得了癌症,一時間有點讓人猝不及防。
海礫也喊叔,海礫拿些果然挑選的水果去看望李行,如果不是在這麼嚴肅的場合非得用大名,海礫突然忘了他的原貌,一個叫李行的表麵呆呆的書呆子,毫無可以猜疑的地方。很真誠,除了在鴿子林顯得有些活潑以外,他都很模糊,現在更是悲傷得不知所措。
果然突然說他不太方便去看望叔,海礫有些好奇,邢盈盈給他打電話,要去遊樂園,大概海礫學不會撒謊這種東西,尤其是對邢盈盈,隻能在略顯誇張的痛苦表情中在關上病房門的一刹那舒了口氣。他有些擔憂,毛驢會不會因此消沉,海礫終於想起了當初果然用開玩笑的口氣說毛驢是鴿子林第二代繼承人,他們隱瞞了好久,果然此刻又是如何的恐懼,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在醫院是海礫再一次和白泠單獨相遇,白泠稱呼他為白海礫,指著自己手裏的小籠子,那是幾隻白色的蝴蝶,butterfly,英文裏注重蝴蝶的行為是飛翔,白泠告訴他蝴蝶是種希望,又是一種遺憾,她突然想給海礫講一個故事,不關乎男歡女愛。
在白泠的印象中,李行是個純淨的大男孩,他很高,在五年級的時候,和父母第一次來到南山,鴿子房,那時還沒有樹林,是沒有擁有。那時李行告訴她叫父親為叔,他父親喜歡這麼叫,同時給鴿子攪拌飼料,從肺裏咳出的暗紅色血絲被叔一棍子敲到盆底,那時隻有他一個人承受這份壓力,白泠被李行那種專注打動了,他讓父親把那片被承包的林子批給叔家做鴿子林,那片樹林第一次被命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