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長老看見魔宗宗主賀拔嶽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如同一口青銅鍾般沉穩,身子毫無一絲偏倚,雙眼如電跟他對一眼。
而且離賀拔嶽七八步遠還有一具身著灰袍的白骨!
右長老已經被他們暗算,化為一具白骨?
右長老跟左長老情如手足,此刻腦子裏轟然炸響,身軀氣得猛烈顫抖,這群螻蟻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反天了,敢殺高高在上的隱宗弟子。
怎麼不敢,先前那個鬥篷就敢偷襲左長老,接著就是眼前這個雜碎賤種,竟然廢了左長老的臍輪丹田,還有什麼不敢的?
隻憑鷹絕這個雜碎絕對殺不了右長老,肯定是魔宗宗主賀拔嶽,難道他在星石幻境領悟了意念觀星術,還是找到治療癲狂和自閉症的法子?
左長老心頭立刻對賀拔嶽有了深深的忌憚,他的城府很深,要不然也不會被隱宗派到血狼魔宗,咬牙道:“鷹絕,你這個雜碎賤種,螻蟻爬蟲般的人物,算計本長老不說,竟然敢殺血神隱宗的右長老,誰敢出手助脫不了幹係,終生將被血神隱宗追殺!”
左長老語氣帶著隱宗掌控他人生死大權的狂傲,罵的是鷹長空,但他的眼中完全就當鷹長空是空氣,直接盯著魔宗宗主賀拔嶽,出言威脅他。
鷹長空心頭不停地誦唱九字真言,靜靜地等賀拔嶽說出鷹絕招惹不得那番話,等了一陣也沒動靜,心頭微微慌亂起來。
魔宗宗主賀拔嶽正在壓製一道反噬的血魔真解勁,能保持麵色平靜坐如銅鍾的姿勢就不錯了。
還有一處用迷幻巫陣遮住的洞窟,那是鷹長空的一張底牌,可是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他們都不出手,裏麵的家夥難道隻是坐山觀虎鬥?
既然賀拔嶽靠不住,那些老怪物也靠不住,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鷹長空嘴角勾出一抹譏笑:“左長老,賀宗主既然出手助我,他還怕你放嘴炮威脅,何況你的臍輪丹田被我破了,身上又受血光照射,以後隻能在血光迷窟像老鼠般生活了,終生見不了陽光!”
鷹長空的話像刀子般犀利戮中左長老的痛處,他幾乎是咆哮起來喝問:“鷹絕,你不過是個狂獸宗棄徒,出身卑賤,沒家世,沒背景,賀拔嶽憑什麼幫你?”
“我是出身卑賤,沒家世沒背景,在狂獸宗也沒人看得起我,關照過我!”鷹長空偽裝鷹絕那天真坦率的聲音有一種草根的憤怒不甘,腰背挺得如刀槍般筆直,眼中燃燒著那一抹桀驁熾熱,“但我有一把刀,悍刀獨行,嘯狂天下,賀宗主瞧小子鷹絕對他的脾氣,所以出手幫我!”
左長老身材高瘦,後背微駝,雙眼深邃,一看就是心智深沉之輩,鷹長空說完了故意反問:“除了這個原因,難道還有其它?”
左長老眼神長吸了一口氣控製心情,嘴巴撇了撇:“血狼魔宗,像你這樣天資尚可修煉勤奮勇悍無畏的年輕武士一抓一大把,要是世家宗子,賀拔嶽幫幫還能得到世家的忠誠,幫你這個不值一文的臭小子,賀拔嶽能得到什麼好處?”
“左長老精明過人,賀宗主絕不會冒著開罪血神隱宗幫一個窮弟子的,好像他說幫了我還能在血神隱宗宗主麵前立功——我胡說八道的,你千萬不要相信。”鷹長空說話閃爍其辭,終於把心思深沉出手猶豫的左長老繞了進來。
左長老心頭驚疑不定,過了好一陣子才嘿嘿冷笑起來,笑聲像隻烏鴉在頭頂盤旋:“就算你是宗主大人布下的一枚棋子,哪有如何?你能跟我教導輔佐的宗首林胡相比麼?你最多是個可有可無的棄子,可笑賀拔嶽多年前在狂獸宗棄了你,現在還想靠你翻盤,重新獲得血神隱宗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