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骨刺龍鯨有三百多個婦孺,少年和孩童居多,他們手裏死死地拽住套在骨刺上的繩索。
兩邊的骨刺龍鯨站著百來名頭戴雙魚牙盔,著緊身鯊魚皮甲的獷悍弟子,腰胯寒鐵分水刺,背負長刀,投槍卻一支沒有,身上帶著橫七豎八慘烈的刀痕。
骨刺龍鯨頭部,站著一名頭戴三魚牙盔的年青堂主,黎黑的臉上留著青胡樁,渾身上下鯊魚皮甲破爛,十幾道嬰兒小嘴一般的傷口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看起來狼狽而異常慘烈,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到,永遠沒法在爬起來,可是不知怎的,這名年青堂主就是不曾倒下,反而大聲呼喝,激烈手下的兄弟努力揮鞭,驅趕骨刺龍鯨逃離。
外麵兩頭骨刺龍鯨的尾部還有十來名獷悍弟子,手裏拿著投槍,而他們身後,是幾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懷裏抱著投槍,隻等他們的叔伯兄長投擲出去後,便緊張地遞上去。
“兄弟們,海魔猿搶了我們的釣鼇戰島,殺了我們的長輩親人,我們寧死也不能降,一定要將師兄的遺孤送到鯤鵬島去。”那個年青堂主推開試圖給他包紮傷口的真傳弟子,大聲鼓舞著士氣。
那些騎著煞獸水虎的海魔猿知道這三頭骨刺龍鯨已是強弩之末,跑不了多久,嘴裏發出興奮的獸吼,偶爾還射出一兩支投槍,從中間的婦孺腦袋上飛過,恐嚇他們。
一個站在外圍抱著嬰兒的女子一見投槍射來,腳下一滑,滾落下鯨背,掉入大海,等她抱著嬰兒撲騰出海麵的時候,轉眼便與骨刺龍鯨拉開了百來步的距離。
一名海魔猿百猿長發出猙獰的笑聲,駕著煞獸水虎上前,伸手一刀將她的嬰兒從懷裏挑了起來,丟在他的坐騎煞獸水虎麵前。
那頭煞獸水虎一口咬住嬰兒,哢嚓一下把嬰兒咬成兩截,嬰兒的母親霎時號啕大哭,瘋了一般撲了上去,一口咬住獸武百猿長的腿上,又拉又扯。
“啊!”百猿長痛得叫了一聲,發出一聲獸吼:“羔羊般的女子敢咬我古納百猿長!”
古納百猿長被這位不懂禮貌的女子激怒了!
“嘭!”地一聲,他飛起一腳無比凶狠地將女子踢開,那名女子腰骨被這一腳踢得斷折數根,不過死也不鬆口,從他的腿上撕咬下巴掌大的一塊皮肉。
古納百猿長齜牙咧嘴,一刀穿起半截嬰兒,砸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兒啊!”女子一見半截嬰兒,一下暈厥過去。
獸武百猿長古納一踢煞獸水虎,水虎上前哢嚓幾下,無比凶殘地將那個女子咬成幾段!
骨刺龍鯨後麵幾個獷悍內宗弟子看見這一幕,悲憤滿滿地填塞在心間,虎吼一聲,將手中投槍奮力朝著百猿長古納擲出。
投槍裹挾著憤怒破空而來,古納跳了起來,猛地揮刀連劈,斬開左右兩支投槍,第三支飛向他的胸口,他也是藝高人膽大,猛地將身一側,胸前皮甲撲哧破裂,擦出一道雞蛋大半寸深的血痕。
“啊~”古納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痛得他直接從空中砸在煞獸水虎的硬甲上。
掛坐在骨刺龍鯨中間最粗的骨刺上的弟子忽然驚喜地大叫起來:“烈龍堂主,援軍,援軍從左翼來了!”
釣鼇宗堂主烈龍斬魔扭頭望去,隻見三騎從骨刺龍鯨左前側一裏多外飛馳而來,心頭有些失望。
不對,這三騎見了幾百追逐骨刺龍鯨的海魔猿,竟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他們會不會是鯤鵬公主蕩魔戰隊的強者,說不準海麵下還藏有援兵。
“兄弟們,我們的援兵來了!”烈龍斬魔驀地大吼,跟著興奮對身邊的內宗弟子說:“給我抹藥裹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