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寨地處南湖省龍山山脈的大山之中,荒遠偏僻,人跡罕至,大山圍繞。這裏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一九八八年農曆七月十四,鬼節。陰雲像一張大網一樣鋪滿了整個天空,陰雲上麵的大太陽怎麼也沒照下來,狂風大作也沒能把陰雲吹散。奇怪的是,村裏雞鳴狗叫,鴨不進家牛不吃草,蟲蟻都拉著線往山下爬。妖風呼呼的響,這聲音就像是有人在哭泣一樣,讓人心頭顫抖,使人感到壓抑,更讓人感到恐懼。
這種反常現象已經是連續第三天了,方圓十裏都是這樣。各村村民都認為這是地震的前兆,這兩天晚上都不敢在家裏睡覺,每家每戶在屋外的曬穀坪等空曠地方搭起了臨時帳篷。
劉家寨寨子裏的人並不知道,這天夜裏有一場比大地震還要恐怖的浩劫即將降臨。
劉和平是寨子裏輩分最高的人,掌管寨子裏的大事小事,也是寨子裏最有錢的人家。不過劉和平四十多歲才得一子,現在唯一的兒子劉建軍也都結婚好幾年了,兒媳婦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卻在生產時遇到了困難。
這肚子裏的孩子揪著劉氏家族每個人的心。附近有名的產婆都被請了過來,可是都感覺力不從心,好像這孩子還不願意出來一樣。劉建軍的老婆躺在床上,滿頭大汗,看起來疲憊不堪。
劉建軍穿著一條大短褲和一件藍背心急得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背心被汗水侵濕了一大塊,還留下了一條一條的白色汗斑,嘴裏叼著煙,地上全是劉建軍吸完的煙屁股。
劉和平和七八個年齡相仿的老人在祠堂裏祭拜,打卦是祭拜儀式少不了的環節,這一天老人們在不停的問卦,可是一個卦都問不出,老人們認為是先輩們的靈魂不開心的原因,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生了,生了。”一個產婆突然跑到祠堂門口喊著,打破了祠堂裏的嚴肅氣氛。
祠堂裏的幾個老人家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身體都感到輕鬆起來,尤其劉和平笑得連嘴都合不上,趕緊轉身對著劉氏先輩的牌位拜了拜,“先輩有靈啊,終於平安生下來了。”
產婆緊接著的一句話讓劉和平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是龍中生,是龍中生他老婆生了。”
“是帶把的?還是沒帶把的呀?”其中一個老先生順口問道。
“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我跟你們幾位叔伯說哈,剛才龍中生來叫我,說他老婆馬上就要生了,我幾步就跨到他家,哈哈,結果我和他還在沒進屋,中生媽就告訴我她媳婦生了。這個女人厲害呀,真厲害。自己一個人就把孩子給生下來了,真的是說生就生啊。。”產婆本來還想說什麼,結果看到劉和平那板著的臉像是要吃人的樣子,自己本是哈哈大笑的臉也僵硬著起來,然後轉身悄悄的離開了。
龍中生是寨子裏唯一的外姓家庭,父親是個方圓幾十裏都特別有名的道士,十前年因病去世了。龍中生也跟著父親學過一點點道法,馬馬虎虎懂一點皮毛,而父親離去後,孤兒寡母的經常受欺負,沒了光環,也就更沒人相信他,還經常拿他開玩笑。
這兩天的天象大變,龍中生看出了點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個具體情況,所以大家都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龍中生本想一大早就帶著母親和老婆暫時離開寨子去外頭避避風頭的,可是走出寨子得走兩個小時才能走出去,母親本來身子弱,老婆又到了臨產期,所以還是留了下來。隻是在家準備了一大堆各種辟邪法器,以防這股邪氣,這些法器全是他父親留下的,當然龍中生並不懂得怎麼使用。
劉建軍不知道是怎麼了,怒氣衝衝的往龍中生家裏走去。
“龍中生,龍中生,你給我出來。”
龍中生在屋裏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劉建軍在叫喊,感覺莫名奇妙,心想這劉建軍和自己從不來往,他怎麼會到我家來呢?從屋裏走出來。“有什麼事嗎?”
劉建軍上前一把抓住龍中生的衣領,“你是不是對我們家做了什麼,我知道你會點小把戲,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龍中生很無辜的回答:“我哪敢對你做什麼呀。”龍中生的母親聽吵鬧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